战场上打的极为热闹,砰砰哐哐打了大半夜,也没有分个输赢。但这里是金家的国土,被人家打上门来,肯定是遭受损失最严重的主角儿。从夜幕拉开到凌晨一点,炮声才逐渐衰落下去。海面上也逐渐恢复平静,几架直升飞机打着高亮的探灯飞了过来,在海面上搜寻幸存者。
一些伤兵不断的从草岛转移出来,坐上军方的大卡车,开始往后方运送。程黎平和格木趴在田地里面,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但远远看着断胳膊断腿的伤兵惨兮兮的样子,都心有戚戚焉。
事实上,当美国人和南韩的舰队驶入近海之时,金家老三就慌张起来。一边组织军力拼死抵抗,一边向国际社会投诉美国和南韩的暴力行径。在被金家政权教育模式洗脑的军民要求下,军方表示要跟野蛮的侵入者血战到底,哪怕每一寸土地都成为焦土,也不让敌人喝到半岛上的清水。所以第一枚飞弹落在草岛的地面上,军方紧急抽调了一个航空大队和一个加强师赶来支援。另外,海军方面也行动起来,派出大量的潜艇和驱逐舰,试图围歼美国和南韩的舰队。
但量均一对垒,金家老三才发现打仗根本不是打嘴仗。打嘴仗的时候,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谁也不敢招惹,否则分分钟让你报出坐标,大埔洞的导弹蓄势待发。可是炮火连天的时候,金家老三突然看明白了,不是人家不收拾自己,是没有多大必要。这不,航母都没用上,只几轮齐射加上飞弹空袭,整个草岛就被炸的稀巴烂。
“这群强盗,我们要让他们受到正义的惩罚。”白白净净的金家老三撩了一下自己个性的发型,义正辞严的向身边的同志训话。几个年老的将军都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他们跟着少主好几年了,都知道少主好大喜功的脾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让他再吹一会儿吧,谁敢主动示弱,肯定要被他当做叛国贼给处理掉。以往那些功高卓著的老同志,都是这样被清洗掉的。
“宣传部门、媒体界的同志都组织起来,”金家老三声色俱厉的说,“要发挥你们的优势,把笔头子武装起来,让全世界人民看到美帝国主义的无理行径。号召所有不甘压迫不甘奴役的民众站起来,跟我们一起抗御帝国主义的侵略,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打了鸡血的记者们笔走游龙,将最高领导人信誓旦旦的正义呼声记载下来,然后通过网站、报纸、电台等方式告知全世界。遗憾的是,全世界的人民都不怎么回应他们的诉求,反而大家都在宣扬战争爆发了,黄金白银肯定要大涨,赶紧买入等待高价卖出,这样就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收入。
入了半夜,草岛的表层已经被别人的炮弹犁了一遍。金老三为了表现自己跟将士们同甘共苦,直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餐,仅仅吃了几口水果,便板着脸站在了会议室的大门外。
“正义号呢,有没有被炸坏?”金家老三问。
“没有,根本没放在草岛。”一个老将军颤声回答道。他是负责国防安全的主将,据他的幕僚告知,这次他很有可能成为替罪羔羊,被少主送到军事法庭上。
果不其然,金三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张老将军,身为国防部长官,为什么敌人都打到我们家门口了,你都没有做好迎战准备?”
张老将军无言以对,因为当初喊着美国和南韩是纸老虎的人是少主,他是实在没想到纸老虎居然真的张嘴咬人了。“行了,拉出去吧,绑在高射炮上为人民做最后的贡献。”
一句话,宣判了这位六十七岁的老将军的死刑。老将军泪流满脸,哭的鼻子一把泪两行,含糊不清的大声叫:“我是你舅舅啊,你不能这样……”辕门外三声炮响,老将军壮烈殉国,至于半空中有没有美国人的飞机,谁也不清楚,反正夜朗风清,平壤的夜空里一片安宁。
远在草岛的程黎平根本不知道这些闹剧,也不知道电磁设备没放在草岛附近,依然趴在农田里苦苦等待。现今的情形有些尴尬,去完成任务吧,根本就不现实,毕竟草岛上那么多士兵。想离开这里呢,更是无路可退,因为背后就是军方临时设置的指挥阵地。
好不容易挨到三四点钟,格木又累又饿,大张着嘴巴望着夜空,开始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程黎平也很想休息片刻,但是他生怕士兵们搜寻这里的地面,便强自提点精神,趴在田垄上向外打量。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轰炸给士兵们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军方开始在海滩外围增设防空阵地。一门门防空炮被运了过来,一箱箱防空炮弹也分别运送到各处阵地上,之后士兵们开始更换调班。程黎平估算了时间,大约凌晨五点左右,便推了推格木的胳膊,示意他可以撤离了。
格木眨巴着眼睛,往后面的山上瞅了几眼,道:“往哪儿撤?”
程黎平道:“还记得我们过来时的村庄吗?往那边撤,顺便再找点东西吃。”
格木明知道那些村民很警惕,但吃东西的诱惑实在太大,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他便点了点头,同意了程黎平的提议。两人趴在田地里,慢慢的向前挪动身躯。按照常理来说,军方是配备了狙击手的,万一动作过快,吸引了狙击手的注意,那就太冤枉了。
在田地里爬了两个小时,一缕朝霞从东方升了起来。程黎平吸了口气,一个箭步窜了起来,径直从原本的田地里钻进了一条低矮的土沟。这条土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