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娥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就这么看着。
洪灿辉知道阳哥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静下来思考,他是这些人中受到恩惠最多的,堂堂七尺男儿,在看到嫂子躺在病床上时眼睛一直红着,看到阳哥离开,眼泪顿时掉下来…
刘飞阳渐渐离他们远去,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上反射出来的自己,朦朦胧胧,却前所未有的面目可憎,他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那人是冲你来的,凭什么让安然承受这一切,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是个男人?
走出电梯,出了门,坐上出租车。
一直蹲在树下吸烟的二孩看到这样的阳哥心里宛如刀割,想到那个下雪天,那个犊子站在雪地里,看着死掉的三虎子还能安慰自己,别怕,有哥在!没爹没妈没饿死,几十里的雪地没冻死,曾经那个从来都是站在自己身前的阳哥哪去了?
看到出租车离开他变得无比烦躁,站起来像个疯子,用双拳捶打着比他身体还粗的树干。
直到此时此刻,好似整个世界都变了一样。
刘飞阳无暇欣赏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更不想体会里面的悲欢离合。
当出租车停下,他面前有一栋惠北市最为庄严的建筑:萱华园酒店。
以往路过的时候他都会心生感慨,自己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的产业,又该如何奋斗?然而现在,他没有心思思考这些,他手里抓着一张金色名片,上面只有六个字而已,却是凡人登天的最好方式,因为名片的主人被人称之为:神仙!
他曾幻想过多次走入萱华园酒店,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种方式,无暇分散视线看那些衣冠楚楚的经营,更无法想出入这里的人得身价多少,只是走到前台。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前台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愕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幅模样敢走到这里,不过还是保持良好的素养。
“我要找丁总,就是你们萱华园集团的总裁”
疯了?傻子?四位前台齐刷刷的看向他,心里的想法同时而生。
“这是丁总在之前给我的名片,你看看,上面没有电话号只能来这里”他的声音有几分空灵,还带着几分有气无力的孱弱。
前台接过名片看到这鎏金外表,顿时变得木讷,因为她们无法触碰到这个等级,本能又告诉她们这个是真的,四个人凑到一起欣赏着,又看刘飞阳的狼狈模样,青色的胡茬已经长出来,有些邋遢。
这邋遢中貌似有股气质,她们不得不播出电话给上层领导。
值班的副总经理想法与她们如出一辙,本能告诉他不是假的,可又没见过,只好像新来的总经理汇报。
刘飞阳表现的像是一个进入城市的拘谨农村人,让他坐下就坐下,让他喝水就喝一口,不主动攀谈,也不愿意多回话。
不到十分钟,从总公司刚刚调过来的总经理衣冠整齐的从门口进来,听到有人拿着丁总的名片,这不是小事,处理不好就会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污点,哪个能得到名片的不是人中龙凤?
他常年在天子脚下,眼界自然没有那么低,见过扫大街的环卫工是因为把家族企业给了孩子,闲不住出来解闷,更见过在菜市场跟人砍价的妇女,孩子是手里握着十位数以上的基金经理。
在确认名片无误之后,弯腰道“您是要找丁总么?”
“对!”
“我立刻帮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