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话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经济实力在座的这些人加起来绝对要比齐老三高得多,奈何后者根本不玩这套,一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现在螃蟹的态度也很明显,虽说出了这道门,可并没离开,就在门外等待。
螃蟹也懒得坐回车里,一个小时很短,眨眼间就能过去,他极有耐心的站在中水茶楼的牌匾下,多年的刀光剑影生活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如果不是三爷吩咐他要先礼后兵,刚才在里面就会一顿斧头劈死刘飞阳,又抬头不屑的看了眼上方,如时间到还没有个满意的交代,把这破牌匾拿下来也未尝不可。
茶楼里,比刚才还要寂静的多,死一般的沉寂,门外的凶神恶煞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心里有火却又敢怒不敢言,赵维汉从来都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涉及到儿女没有一个胆大的父母。
螃蟹的出现是不是给众人看无所谓,既然已经出现,那就得想办法应对。
他汗水像是从天空中乌云渗出来的雨点,刷刷往下掉,抬手擦一下道“青姐,事到如今只能把大先生请出来了,别人和齐三爷说不上话,一旦他们发起疯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怕了?”柳青青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她万万没想到齐三爷居然能如此不留余地,最起码的反应时间都没给留下。
“我怕!”古清明也不再退缩的开口,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千钧一发之际“想当年乔二爷刚刚有些名声的时候,就能灭人全家,手段有多残忍?乔三爷这些年做的事比他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敢赌他心里还有仁慈,我是生意人,不是在道上走的,赚钱也得要命!”
他话音刚落,赵维汉再次开口“更何况,刚才的架势也都看到了,我想大家也都不会认为他们把斧子拎出来是吓唬人的吧,你青姐要保他我没意见,可不能置大家的危险不顾!”
“什么叫大家的危险?”柳青青这条色彩斑斓的野鸡脖蛇,再次吐出蛇信子,气势更加睥睨。
然而之前是没有外在威胁,至少来的不如现在这么危急,可是现在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盘,商人可以冒风险,却得有与相匹配的收益,像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傻瓜勾当,他们不可能去做。
“青青啊,你现在一直质问也没有意义,现在已经过去十分钟,如果不想出个万全之策,后果大家都清楚!”马汉黑着脸,说话口气比刚才和蔼的多,但绵里藏针,把柳青青又推到前台之上。
“办法有,也很简单,咱们是个圈子、是个集体,在中水市这几年来没人敢小看咱们,只要紧紧抱团不让刘飞阳出去,我就不信,他齐三爷敢让人在这里撒野”柳青青终于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思考的问题,铁了心打一场,他齐三爷也得掂量掂量,这里每个人都是小绵羊,可组在一起就是庞大的势力。
“呵呵,我是商人,为了赚钱冒多大风险都行,但要是玩命,我没这爱好”桌子上突然发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位置还比较靠前,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
“你要退出?”柳青青还在以她弱女子的身躯抗衡着。
“青姐,退肯定是不能退!说句实在话,如果是再座的任何一位有危险,我拍着胸脯上都没问题,问题出现在要让大家为了一个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的人,去抗衡齐三爷,这有些不现实把,或者说,即使我们把他保下来,他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就凭他打倒蛤蟆?凭他踹了吴中一脚?钱不是这么赚的,商人也不是这么做的!”他情绪比较激动,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桌子。
这个人性子比较直,也确实说到大家心坎里,所有人关心的问题都是为什么要保?
果然,他说完紧接着有人跳出来附和“要是说集体抗衡齐三爷,我也不赞成,去年的时候,我的配货站有几辆车在半路上让人劫了,百十万的货丢了是小事,关键是车和人,我在外地又没关系,最后托朋友找的螃蟹的弟弟,他带几个人从外地把车捞出来的,我拿钱他办事,一码归一码,不能讲有感情,可现在背后捅人一刀,有点太不是东西!”
“对,如果他要是做这张桌就算了,就是个旁听的位置,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人更加直白的补充。
一时之间,场面乱哄哄一片,犹如一群乱飞的苍蝇,叫的人脑袋疼。
张曼听他们群情激奋也不跟着附和,她知道柳青青这个提起是公厕里扔炸弹,激起民粪了,现在看来这招称不上好棋,却也不能称得上昏招,只是错误的低估了人们的畏惧心里而已,她不跟着打压已经算有情义,断然不会帮着柳青青跟众人作对。
把凳子挪出来一点,后仰着脑袋看向坐在柳青青斜后方的小孩身上,让她惊奇的是,那脸上居然没有丁点濒临死亡的畏惧,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是太过信任柳青青?还是神经有些大条?张曼想来想去也没想出答案,现在有的只是丁点可怜他。
刘飞阳没注意任何人的目光,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犹如囚徒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无论结果如何都已经能坦然的接受,耳边的嗡嗡声无法到达他心扉,更没时间考虑那唾沫横飞的桌子上干净与否。
他在想,人要走到哪一步才能摆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
“嘭…”耳边突然响起炸裂声,让他回到现实世界,就看柳青青已经拍案而起,霎时间针落可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