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虎符,共分为两块,一块掌握在皇帝上官鸣的手上,另外一块就在大司马陈燮虎的手上,两者合一,就能号令整个晋国,上下的所有兵马,乃是真真正正的国之重器。
陈靖冷冷地说道:“见虎符如见大将军,你们几个这时候坐的倒还挺稳当的啊!”
其余几人一听这话,赶紧都从炕上滚下来,一个个挤在狭窄的过道上,恭敬地跪在了陈靖的面前,反正大将军就这一个儿子,对方那就相当于未来的大将军,这跪也就跪了,没人因为他插根鸡毛当令箭,借着他老爹的身份狐假虎威而生气,反而都觉得应该是有紧急任务了,不然陈燮虎不会让自己儿子来宫城里找他们。
陈靖随意地摆摆手,宽慰道:“好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大事,主要是我爹呢,今儿想跟你们几位商量一下凉国那边最新的小动作,但一想到自己亲自来吧,肯定会惊动很多人,麻烦,刚好我今天入宫办事,就差我过来了,哥几个,赶紧的吧,收拾一下走了。”
几个人不疑有他,一是有虎符震慑他们在先,二是这种做事的风格吧,确实也符合大将军平日里的习惯,这帮人甚至连多嘴问一句都没有,毕竟关于凉国的军情也不是小事情,不然大将军也不会专门派自己儿子来通知他们,当下都赶紧穿好了衣服,绑好了头发,也懒得带什么人了,随便吩咐了两句,就赶紧往宫外跑去。
对于这几个曾经去过边境,而且追随陈燮虎多年的军人来说,什么狗屁宫城规矩,都没大将军的一句话来的管用。
陈靖眼看着这四人急匆匆的离开了,嘴角轻轻地扯了扯,好嘛,整个禁卫军总共四个统领,自己一句话就给支走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老爹的名头实在是太好用,还是这帮人本就糜烂成这样了。
事情不能耽搁,陈靖自己也赶紧跟着跑了出去,七拐八拐的,到了宫城里一处偏僻的地方,早一步进来的祝凤先正等在这里。
看他那一副惴惴不安,紧张兮兮的样子,也得亏是这地方偏僻,根本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定然要被抓去盘问一番。
看着陈靖快步跑了过来,祝凤先先左右四顾确认没事之后,这才上前询道:“怎,怎么样了?”
陈靖随意道:“人都支走了,你拿着虎符,换好衣服,然后给我把这帮人全部都召到东城门去,拖小半个时辰就够了。”
祝凤先面色顿时有些为难地问道:“大哥,你真要造反?”
事到如今,他还觉得陈靖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就跟平日里一样,拿这些东西逗他玩呢。
陈靖把手上的虎符往他怀里一塞,面带冷笑道:“不然呢?你以为我现在在跟你玩过家家呢?凤先,我可是因为信任你,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说着,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直接转身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他陈靖,为了今天可是筹划了很久,哪里会漏出丝毫的破绽出来,给这位发小任务,是为了给他一个选择,不管怎么选,陈靖都不会怪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哪一条路对这位发小来说更好,是跟着自己做遗臭万年的独臣,还是选择出卖自己,做那青史留名的清流,哪个更好,陈靖不知道,但总之,一切后果,他陈靖愿意一肩担之!
他陈靖只知道一件事,要治疗病入膏肓的人,就得下猛药!
眼看陈靖说完就直接跑了,祝凤先蹲下来,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最终还是狠狠地一跺脚,从花坛后面抓出了一套禁卫军的亲卫服,往身上一套,然后手里捏着虎符,快步朝着禁卫军的大营里跑去。
宫城外,一道道狠辣的视线互相交汇,这些一身脏兮兮打扮,好像乞丐一样的人,开始齐刷刷地站起身,朝着宫城的西城门口走去,不光是他们,还有那些贩夫走卒打扮的,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从各种隐蔽的地方抽出武器,有的是从扁担的中间,有的是从箩筐的底下,这些往日里没什么地位的下九流百姓,汇聚成了一道洪流,大踏步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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