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自从三岁之后,我和他就再也没见过面,更没有交流过,何至于此?”
郁禾始终不太愿意相信他们的猜测。
硬说起来,她都已经记不清她生父生母的模样了,即便原先和她生父住在一个村,可是十几年来几乎都没碰过面。
又怎会心毒至斯?
“我这么猜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多数人可能会觉得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是一件相当小气狭隘的事,可是有时候,事实的确如此。
以前我也不相信这句话,可是警校毕业前我在省档案室实习过一年,当时也没什么事,就翻翻各种案例。
人性的恶,真的超出想象!”
张楠说到这,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那一年,几乎每翻十几二十个案卷,都能有一个打破他以往的三观。
不说其他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案例,单亲亲相害,就足以让人觉得胆寒和愤怒不已。
婆婆活活溺死亲孙女,卖掉亲生孙女,母亲虐打女儿致死,缝针灌热油,虐待致死之后被捕出狱,还将女儿尸体挫骨扬灰。
夫妻相残,妻杀夫,夫杀妻,子弑父,子弑母,种种案例层出不穷,几乎让人看的心惊胆战。
有误杀,有预谋已久的谋害。
有为名为利骗保,也有被虐打许久的暴然反抗。
案例虽是颇为繁多,可是总结来看,还是女子那边更苦些,多数的妻杀夫是暴然反抗。
“说这些干什么,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难不成我们还能把他们抓起来吗?”
张囡仔细回忆了一下各种法律条文以及以往案例的具体裁决,整个人显的有些沮丧。
这件事的确如张楠所说那样,具体罪责很难推定,更不用说往谋杀方向定罪了。
除非有明确的摄像头拍到,上面的确是一个成年人,瞄准了之后把榴莲扔下来。
可是,摄像头他们早先就已经查过了,那边根本就不在摄像头监控范围内。
郁禾因为本身没什么亲人,平常看文的时候,看文章里的那些个极品只当是个爽文看,从不觉得现实当中会有那么多极品。
可是现在被他们一提,再这样一联想,不由得也有些后怕。
因为他们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的。
自己刚得到金手指,还没来得及用呢,这时候要是死了,不单是她自己的损失,更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损失呀。(搞笑……)
“那我该怎么办?
万一一次不成,他还想来第二次呢?”
“嘶,我觉得你那个渣父应该还不至于蠢成这样。
这样吧,我们一会上门警告一下,另外你也可以起诉立案,这样就算他死皮赖脸的不愿意赔偿,短时间应该也不会再敢有其他动作。”
张囡思索许久之后,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了。
没办法,他们办案什么的都得有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根本奈何不了嫌疑人。
有些毒贩,黑帮头头之类的就是这样,虽然明知道他们身上肯定有血案在身,可是就是死活找不到与他们有牵扯的证据。
那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埋卧底搜集证据呗。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办法,稍有些大动作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郁禾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叹息一声说道:“算了,我实在是懒得与他再牵扯上,以后搬去庆嬅园就是了。
那边别墅区安保力量还不错,他也没能力进去。
倒是麻烦你们帮我调查了。
回头请你吃饭吧!”
郁禾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本来就是没证据的事,就算告上法院又如何?
最终最多也就是赔点药费。
她缺那点医药费吗?
最关键的是,要是真的打这个官司,不明就里的,说不定还得骂她不孝。
这世上总有人自以为生恩有多么大,总有人自以为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总有人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冷眼旁观说大话。
郁禾实在是不想让自己陷入风言风语当中。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张楠、张囡对视一眼之后也没反对,当事人自己都不愿意,那他们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按下不提。
更何况,其实他们也没什么把握。
要是真的有实锤证据的话,他们怎么着也得劝郁禾打这个官司。
“那好吧,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安全。
据我所知,七楼那家女的患了尿毒症,一直在做透析。
最近肾源找到了,可是对方要三百万,他们家应该是拿不出这钱的,不然也不会那么久没动静,突然打起你的主意。
能搬家的话,还是尽早吧!”
张囡临走前,实在忍不住又回头叮嘱了一下。
郁禾听到这话手头一顿,脸上露出丝苦笑把他们送走。
在张家兄妹离开之后,她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内心有一股愤怒想要发泄,可是却无从发泄。
这下子,连刚得到的金手指也顾不得去研究了,一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几个小时。
最后才打定主意,开始把一些需要带走的东西收到空间里去。
反正天色还没黑,别墅那边又从来没有租出去,所以郁禾准备现在就搬。
出单元楼之后,一直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走,直到出了小区,才算是放心的打了辆车往庆嬅园去。
……
出示门禁卡进了自己在庆嬅园的别墅之后,郁禾也顾不得别墅里的灰尘,随便清了一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