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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冽尘转过视线,极显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脸上笑容由温和突转为狞恶,道:“你?也一起来吧!”没等夏庄主反应,突然闪电般出手,击中他胸口,夏庄主向外倒飞,天蚕丝同时从袋中滑出。
江冽尘扯住线端,反手一扬,等夏庄主背心撞上木桩,那天蚕丝登时围绕他身侧直打转,撞击木桩,不时传来“啪啪”作响,很快就将他如南宫雪等人一般,牢牢捆住。此前出手力道极重,勒得夏庄主身上渗出一条条细密的血丝。
李亦杰等人都看出发生何事,正不知该抱何种态度。夏庄主按说也是聪明人,却是无论如何不能相信,又或是坚持不肯相信,一面挣扎着,叫道:“江大人……你……你怎能如此待我?”他似是忘记,先前正是自己所言,这夏家独门秘宝,越是挣扎,便会缠得越紧。
江冽尘冷笑道:“你方才没听平庄主说么?本座原就是个卑鄙小人。所幸是他尚能看清,而你却在死前依然执迷不悟。”夏庄主痛悔交加,怒喝道:“你说什么?为了成全你的野心,我不惜出卖兄弟,甚至背叛自己的灵魂来帮你,而你……就这样回报于我?”
江冽尘道:“好啊!既然你对本座如此忠心,那就用你的灵魂来供奉我吧!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灵魂沾染过越多污浊邪恶,我就越喜欢!这些负面能量,可以大幅度提升我重生后的力量!正因本座加倍器重于你,这才赐予你最高荣耀,以你的灵魂长存,终年伴我左右,以你这蝼蚁般卑微一生,也该知足了!”
夏庄主怒道:“你胡说八道!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听信你的鬼话……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柳庄主哈哈大笑,道:“好极了,你背叛四大家族,投靠那魔头,自以为从此得以出人头地……最终还不是落得与我们相同的下场?哈哈哈哈,当真是痛快,痛快啊!”夏庄主怒道:“少来幸灾乐祸!等你在岩浆内给烧成灰烬,瞧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柳庄主笑道:“夏兄弟,你忘记了,现在你跟我们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咱们就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哈!”夏庄主恼火万丈,愈是狠命挣扎,那细丝却兀自缠得更紧。
江冽尘对夏庄主等人全不着意,只欣赏着李亦杰在南宫雪面前急到恨不得四脚朝天的情状,微笑道:“李盟主,现在距离最后的供奉,还有一点时间。本座可以给你特权,在场的任何人,随你去救,不过还在你救得出的前提下……”好整以暇的看他再如何挣扎。
李亦杰犹豫半晌,忽然一声大喝,提剑便向江冽尘刺到。江冽尘未等他近身,一掌推出。李亦杰直感严寒袭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直跌。江冽尘冷笑一声,手掌攥紧,骨骼发出格格直响,道:“本座还没有说完……‘但你杀不了我,别白费力气了’。”
李亦杰对他警告听而不闻,两指交于剑身,极力将流动的真气集于一处,筹备着发动下一lún_gōng势。然每当他冲上前,便给对方掌力击退,这情形倒与他先前同夏庄主交战时十分相似,只是脚色已然转换。
连经几次失败后,江冽尘直将李亦杰视作热锅上爬动的蚂蚁,存心要刺激得他不停翻滚,引以为戏。说道:“我看这样好了,为公平起见,本座给你一个机会。或者说,是咱们来玩一个游戏,你同我打一个赌……”
李亦杰未等他说完,脱口追问道:“打什么赌?”江冽尘道:“这几根木桩可以转动,等方位改变后,此地共有四人,给你三枚暗器,你蒙上双眼,单凭自己的直觉,分别将暗器射出。如能顺利射死三人,最终的幸存者,本座就饶他一命,你看如何?”
夏庄主还惦记着江冽尘能够回心转意,放自己下来,不愿参加这风险极高的游戏。何况以这种规矩,与李亦杰主观意识无关,完全是同老天赌一赌运气。以自己出卖兄弟,背叛家族等等恶行,那是千刀万剐也远不为过,还怎能指望老天眷顾?急道:“江大人,这样不妥当吧?杀死三人,放走一人,您重生的祭品可不是摆不平了?”
江冽尘听他开口询问,只愕然一瞬,随即神色立传如常,微笑道:“不要紧的。这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我料定他绝不敢跟我赌,因为他付不起那样的代价。”
李亦杰听他随口调笑,竟已料定自己是个胆小鬼,心里极是憋闷,逆反之意油然而生,暗道:“你以为我不敢赌,我就偏要同你赌上一回。”一边暗中盘算,以眼前局势,有死无生,倒不如先答应他的条件,再伺机而动,或能寻得转机。这却不是头脑发热之举,毅然道:“好!我跟你赌。”
南宫雪惊道:“不可以!师兄,我宁可死,也不要你为了我,伤害别人。”柳庄主冷笑道:“这是天道赌局,各人生还的希望均占四分之一,你怎能保证,其他人必定是为你牺牲?除非李盟主在途中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