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微笑道:“很好,我们的客人到了。本座早料到他心急如焚,倒没想到能有如此之快。你那封血书,成效果然不凡。那就来看看,他要如何救你,最终又是如何丧命。僵硬的尸体倒在你面前,鲜血溅在你的衣服上,绽放开最美丽的血花,洗净一切污浊。至于断情殇,别以为我会忘记。他在死前能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实该感谢我。”
南宫雪带着哭腔叫道:“师兄……师兄……你听得到我说话么?你不要进来,别管我了,快逃!快逃啊!”
江冽尘道:“没有用,本座任由你叫,可惜叫破了喉咙,也叫不回李亦杰的命。”说着抬手封了她的穴道,转身出外。在庭院间匆匆而行,想到期待已久的计划终将有个了局,心里也是耐不住的兴奋。
上官耀华好不容易来到此处,转过一个亭台,正与他四目相对,两人同是一怔。
江冽尘最先回过神来,顺势靠上亭柱,微笑道:“怎会是你?敝处寒舍简陋,怎劳得小王爷大驾?实乃荣幸备至。却不知是出于令尊之命,还是你个人之意?”上官耀华迅速平定了心情,道:“废话少说,此事与你无关!你只管说,雪儿到底在哪里?快放了她!”
江冽尘听而不闻,自顾自地道:“你急什么?武林中人都死光了不成?李亦杰躲在幕后,做他的缩头乌龟,却要你来做马前卒,你也甘心为他利用?随你同来的那些士卒,如今就藏在这附近,是不是?你们这一点小手段,不要当我不知。”
上官耀华冷笑道:“你以为那些人能有什么用?正因本王知道,对你而言,杀几个人根本不费半分力气,不想让他们平白送死,索性一直躲在背后观望就是。”
江冽尘道:“还真是爱护士卒,承王爷果然名不虚传。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饶过那群贩夫走卒。却不知你怎样一番奔波,弄得如此狼狈?”
上官耀华不用他提醒,也知自己衣衫破损,满身伤痕,淡淡的道:“行了,本王就为赴她的约,给我义父打了一顿,险些送命,那又怎地?你尽管嘲笑我便了。喂,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替残煞星报仇,为何不痛痛快快的去寻李亦杰?拿他的未婚妻子出气,这样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有什么出息!你也不觉脸红?说,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江冽尘道:“我有什么值得脸红?他二人都是同样的罪人,唯有用对方的血,才能洗清这份罪孽。为此,我不会为任何人的求情而手软。顺便提一句,既然你很讨厌听我说话,为何还要向我打探消息?那不是自相矛盾?”
上官耀华大怒,道:“你这该死的东西,可耻的窝囊废!永远只能带给别人痛苦!就为你那可笑的野心,即使得到天下霸权又怎样?我根本看不起你!”
江冽尘叹了口气,若无其事的转过视线,一只手按到上官耀华肩头,缓缓踱过他身侧,在背后站定,两手同时扶住他双肩,下巴轻轻抵上,低声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照我看来,你这小子倒比暗夜殒更嚣张。他处处对我不敬,摆足了神气,如今你也是一样,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上官耀华心头浮起层层怪异,只觉寒毛倒竖,提肘反撞,恼道:“你这具肮脏的腐尸,少来碰我,滚开!”抬手连甩几次,狠狠将他胳膊扫落。满怀嫌恶的又在肩上衣衫掸了掸,仿佛曾沾染过什么污秽一般。江冽尘随意整了整衣袖,似笑非笑的道:“怎么,真就这么讨厌我?”
上官耀华余怒未息,猛然翻手回转,腰间长剑出鞘,疾如电闪,直直抵上江冽尘颈侧。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如同激起串串火花。
江冽尘似是全不以生死为意,又或自信对方无法伤己。生死系于一线,却不搭不理,瞥眼在剑身来回一扫,淡笑道:“哦?这是残影剑?你还随身带着,我真是荣幸。”
上官耀华明知难以轻易成事,却也没想到他仍是如此态度,不是将自己当猴儿耍,又算什么?怒道:“少啰嗦!你既认得这是残影剑,理应清楚其效用。赶紧告诉我雪儿的下落,不然我就一剑杀了你!”同时手上加力,剑锋又向里侧逼近了几寸。
江冽尘头颈微微扬起,更增倨傲,淡淡的道:“你求我几句,或许我会考虑。不过劝你做事前细想清楚,现在杀我,恐怕就一辈子见她不到了。”上官耀华喝道:“少来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雪儿就在这座府邸中的某处房间里吧?只要杀了你,在此便可畅通无阻,谁还能阻止我带她离开?”
江冽尘道:“世上之事变化万端,没几件是绝对的。她当然有可能就在府中,但若不然呢?你想杀我,随时可以动手,只不过,现在她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敢用半数的概率,来同我打这个赌么?”
上官耀华握剑的手指微微颤抖,额头沁出了一层汗珠。脑中一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都是迟疑难决,从他神态中,煞是轻松自如,瞧不出一点端倪。能否救出南宫雪,自己已是一路追查到了这份儿上,最终一举,实不甘就此放弃。
但眼前所面临的却是个两难抉择,残影剑正握在手中,只消轻轻一动,即使仍杀不了他,至少也可予以重创。然而万一他另有准备,将南宫雪藏于另一处隐蔽所在,杀他以后,线索却是断了。料来他正因认定自己弱点,急难中下不去这个决心,才敢有此试探。恨得牙根发痒,几次想举剑砍下,事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