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毫不理睬,道:“李亦杰,难为你远道而来,本座也不好让你空手而归,不如就送给你一份大礼,可要妥当接稳了。”说着只见他袍袖一扬,一团黄影呼的一声飞了过来,李亦杰见那是个人形,连忙张开双手接住。横在地面,见是个陌生的老僧,身形枯瘦,相貌颇为慈祥。正不解其意,就听身后少林弟子相继惊呼道:“通……通禅大师?”
江冽尘淡淡的道:“老和尚死的很安详,一下子就过去了。轮到你们,本座可不敢保证还有没有那般痛快。”
李亦杰大怒,道:“江冽尘,别忘了当日在魔教总舵,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么快就又活转来了,又有精力逞凶杀人?”江冽尘道:“要让本座死,没有那么容易。”李亦杰咬了咬牙,手指狠狠掐住掌心,才避免自己冲动难抑,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原以为你到鬼门关上转了这一圈,竟然幸而未死,从此就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才是。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江冽尘冷哼道:“悟了又有什么用?正道会放过我么?在本座养伤其间,你们那一群正派狗贼不是满天下的乱窜,要找我出来杀掉?你敢说没有这一回事?”
李亦杰道:“不错,因为我们一早就知道,你绝不会有丝毫悔过之意。再留你在这世上,也只能是继续害人!我现在只恨你藏得隐蔽,竟能躲过了所有人的追踪。如果当初就了结了你,也不会再连累通禅大师丧命。”江冽尘道:“你不杀我,一定会后悔。以后你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但是你奈我不得,我还是会一个一个的杀了你们,听你们临死前的哀号,那是世间最美的乐章,这就是我今后的唯一享受。”
李亦杰怒道:“你这魔头……再容你活着,天地间再无公道正义!看来我下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江冽尘道:“正确又如何?你还是杀不了我,只能在事后赶来收拾残局,给你全军覆没的下属收尸,让我当着你的面,堂而皇之的取走七煞至宝。你说,最后赢的是谁?”
李亦杰还未答话,南宫雪抢先道:“害死通禅大师,不能算你赢了,那不过是给你本已罪恶累累的双手上,再添一笔血债。你要是始终不肯回头,继续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下去,招致天怒人怨,迟早一天会有报应,你会遭天谴的!”
江冽尘冷笑道:“天谴?笑话!本座活着就是为了逆天,还怕遭什么天谴?要是真有报应,让那贼苍天现在就降一道雷来劈死我啊!来啊!它敢么?所谓的天神,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
众人看他站在场上,竟敢公然对着苍穹指手划脚,对他憎恨之余,也不禁为此气势所慑,生出了些畏惧。南宫雪轻轻摇了摇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收集七煞至宝,妄想掌控天下,但通禅大师闭关已久,与世无争,他可没碍着你啊,你为何连他也不放过?”
江冽尘冷笑道:“凡事就都得有个理由么?那也不为什么,本座是为丧心魄而来,老和尚的性命根本不入我眼,临走时顺手就料理了,大抵如此。”
一名少林弟子对七煞传闻不甚知悉,只听他将害死方丈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怒喝:“说什么丧心魄?我看你这魔头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江冽尘大怒,沉声道:“找死!”身影一晃,欺到那人身前,一把扼住了他喉咙,向旁一扭。就听喀喇一声,将他连头带颈的从身上扭了下来,碗口大的伤口处涌泉一般喷出一潭鲜血。移步出招只在瞬息之事,身形又是一晃,转眼间站回了原处。袍袖一拂,落在身侧,眼里突然闪现出一道凌厉的红光,虽只一瞬,但不少修为高深之人也都看得清楚,就如嗜血的猛兽般狰狞可怖。
江冽尘冷声道:“谁再敢说话让本座不痛快,这就是下场。”
程嘉璇急得扶住他手臂,道:“你……你不能动手啊,先前不是答应过通禅大师,绝不会为难他的徒子徒孙么?”江冽尘衣袖一振将她甩开,缓步走下没几级的台阶,淡淡的道:“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咽气了。对死人的约定,还用得着遵守承诺?”
武林中人向来极重践诺,这番话再次触犯众怒。李亦杰怒道:“你栽在我们这群让你看不起的名门正派手上一次,往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别以为你就真是天下第一、战无不胜了。”江冽尘道:“只有像你一样的无能者,才会在同一条阴沟里翻两次船。本座神功将成,怎会再给你们可乘之机?”
李亦杰怒道:“江冽尘,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用这句话形容你,再合适不过了。”江冽尘似笑非笑道:“老实说,我就算看到了你李亦杰的棺材,也绝不会落泪。相反我只会说你死得好,你应该死!”
李亦杰尚未作答,四周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呐喊声,一支身着各派服饰的队伍从山脚下包围了过来,封锁几处出入口后,加入了少林僧众的队列。一路在后方堵截,并在两旁各自分散,这无异是将包围圈扩得更广,更宽,也更难攻破。众僧见有大批人前来相助,心下一喜,胆气也更足了不少。
李亦杰长剑当胸,朗声道:“我已率领武林同道将这座少室山团团围住,任你有上天入地之能,也休想从这里逃走!你还想逞口舌之快,就抓紧时间了。”
江冽尘冷笑道:“逃走?你们人多,难道本座就怕了?在我眼里无一例外,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