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走了,他的鲜血滴在白雪上,他跌跌撞撞走着。他每走一步都显得吃力与痛苦,他的脸色比白雪更苍白。
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恨。
欠债还钱,欠手还手,这是铁的规矩。
“这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楚光辉道。
“从唐门出来的每个人都值得尊敬”田海容道。
武大的背影就像风中摇曳的大树,就像落山的残阳那般落寞。
“那么,现在”楚光辉转过头看着魔云圣手接着道:“我是不是可以杀你了?”。
魔云圣手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
楚光辉举起剑道:“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再能逃走?”。
魔云圣手道:“除非你真的不在乎你朋友的性命”。
魔云圣手晃晃手中的药**,然后又道:“只要我一打碎药**,你的朋友就必死无疑了”。
“那我只有再试一次青龙手了”田海容道。
“除非你不要命了,况且他的朋友与你又有何关系?”魔云圣手道。
“我只是相信楚贤侄绝不会看错人,他看对的人,我一定会帮他”田海容道。
“好,那你们就来拿吧”魔云圣手说完,迅速伸出手,手抓向楚光辉的脖子。
楚光辉的剑迎了上去,可是等他的剑刚刺出,魔云圣手把手中的药**向地上砸去。
楚光辉大惊,连忙撤剑左手向药**抓起。
魔云圣手看逃跑的机会已到,一个跟头翻过楚光辉,身子向门外夺去。
楚光辉抓住药**大叫道:“笛子”
田海容手中的打狗棍一挑,挑向魔云圣手的小腿。
魔云圣手腿一撤把笛子扔向田海容道:“笛子还给你”。
田海容接过笛子,魔云圣手已窜出数丈远。
“为什么不追他?”楚光辉道。
田海容轻咳道:“因为我追不上”。
“你的内伤又复发了?”楚光辉道。
田海容点看着远去的魔云圣手点头默认。
“真可惜”楚光辉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种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惩罚”田海容道。
银笛先生正躺在马车上,他全身无力,他颤抖着嘴唇道:“你救了我?”。
凌风脱下夜行衣道:“是的”。
“你是什么人?”银笛先生道。
“我是楚大哥的朋友”凌风道。
“你,你是楚光辉的朋友?”银笛先生道。
“是的”凌风点头道。
“他有你这样的朋友,说明他的运气真好”银笛先生道。
“你也是我的朋友”凌风道。
银笛先生神情茫然道:“我们不是朋友”。
“你是楚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相信楚大哥一定不会看错人”凌风道。
“可是,你现在交我这个朋友已经太迟了”银笛先生道。
“不迟,就算做一天的朋友也不迟”凌风道。
银笛先生突然笑了,因为楚光辉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是的,就算做一天朋友,那也是真挚的友谊。而有些人认识一辈子,却没有做过一天真正的朋友”银笛先生道。
“所以,我愿意做你的朋友”凌风拉起银笛先生的手道。
这个慈祥的老人看着凌风,他的嘴唇一阵颤抖,然后他流下了眼泪。
这时,楚光辉和田海容钻进轿子。
“你来了”银笛先生看着楚光辉道。
“来了”楚光辉把手中的笛子递给银笛先生道。
银笛先生看着笛子,笛子上的剑痕清晰可见:“也许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
“也许只有打过一次,才能让彼此感到惺惺相惜”田海容道。
银笛先生看着田海容道:“田帮主,对不起,都怪我太高傲,一心要挑战你。若不是这样,楚兄弟也不会受伤”。
“我不怪你”楚光辉捂住银笛先生的手道。
银笛先生突然咳嗽,他咳出一大摊血,血映红了被褥。
“为什么会这样?”楚光辉惊道。
“因为我中了魔云圣手一掌”银笛先生道。
楚光辉捂住银笛先生的手颤抖道:“若不是我刺中你,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谁又能预测未来呢?若是我不来刺杀你们,我们现在又怎么能在这里说话?在我到幕年之际,还能结交到你,已是上天对我的厚爱了”银笛先生道。
“所以魔云圣手就拿你来威胁他?”田海容道。
“不错”银笛先生咳道。
“对了,解药”楚光辉从怀里掏出解药。
银笛先生拦住楚光辉道:“我根本就没有中毒,我和你说过,我一到深夜心脏救疼痛难忍。魔云圣手在我病发的时候偷袭了我,我硬是撑到现在。如果不是你这位朋友给我灌输内力,我恐怕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楚光辉看着凌风点头赞许。
“我已没有时间了,我死后,你一定不要悲伤”银笛先生微笑着道。
银笛先生拿起笛子笑道:“兄弟,我再为你吹奏一曲如何?”。
楚光辉看着银笛,然后慢慢点头。
银笛先生把笛子放到嘴边。
笛声从银笛先生的口中传了出来。
笛声清脆,像一只翱翔的翠鸟在轻轻歌唱。
翠鸟歌唱着自由,歌唱着友情。
笛声在诉说着,就算经历失败,也会在患难中见证朋友的友情。
笛声没有带着遗憾,相反却有着见证友谊的激动与喜悦。
笛声时而高扬时而轻快,时而像自由自在的轻风,时而像朋友间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