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主人拿着路引去找了里长,里长看了路引,没发现莫良玉拿出的这张路引有问题。
“听说现在城里抓人呢?”女主人顺嘴问了里长一句。
“是啊,”里长将路引还给女主人道:“铜声巷大宅里的人都死了,当家的外室女人跑了,现在大将军府的人在满城抓她呢。”
女主人昨天就没出门,听了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说:“一个女人能杀这么多人?她这么狠呢?”
“人不可貌相,”里长说:“老祖宗的话没说错啊。”
女主人咂舌道:“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小个子,人病着,所以据说现在人很瘦,”里长说:“能当外室的女人,自然长得不会差,芙蓉面,蛇蝎心,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这跟租自家空屋的那女人一点相像的地方也没有,女主人感叹着铜声巷大宅里那个外室女人的狠毒,一边将方才的那点子担心给抛到了脑后。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三日之后,大将军府里,莫良缘跟江瑜道:“一会儿朱九要带着孙大人去我大哥那里,你辛苦一趟,送他们出关城。”
“他们要怎么走呢?”江瑜问道,抓不着人,江瑜心里憋闷得慌,但听了莫良缘的话,江瑜还是很认真地问道。
“冬尽会从浮图关入关,”莫良缘说:“所以朱九和孙大人会在路上迎他们。”
“不出关就好,”江瑜放心了,跟莫良缘道:“属下这就去安排一下。”
江瑜送朱九和孙方明出鸣啸关南门的时候,一队上百人的,关外军堡入关避战祸的老幼妇孺队伍,也正由鸣啸关的北门出关。莫良班玉坠在这个队伍的最后面。
走在莫三小姐身前的,是一辆单骑的马车,一个妇人带着两子一女坐在车中,并没有注意到车后还跟着一个人。
莫良玉在鸣啸关躲躲藏藏地转了三天,这事是她特意打听到的。过关门的时候,莫良玉很紧张,但步子走得很稳,让城门前的兵卒没看出打面前过的这个女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从鸣啸关的北城门走出来了,莫良玉才张大嘴呼吸了一口空气,但她没急着离开跟着的队伍,而是跟着马车往前走,在今日之前,只要不被这一队人问及,莫良玉打算自己就着这一队人的身后走了。
而莫三小姐的双脚踩上关外的黄沙的时候,周净带着一队兵卒,冲进了大宅院。
里长跟在周净的身后,高声喊着:“齐氏,齐氏人呢?快出来!
大杂院里的人被周净这架式吓到了,忙就有妇人冲齐氏住的屋子喊:“齐大嫂,有军爷找你,你快出来。”
齐氏这会儿正在屋中洗头,听见同院的人喊,再也顾不上自己头发上还全是皂角水了,忙就冲屋子跑了出来。
周净打量这齐氏一眼,道:“租你家屋子的女人呢?”
跑去搜屋的兵卒这时跑了回来,跟周净禀道:“齐氏家的屋子里都没人。”
“你快说话啊,”里长知道事情不好,催齐氏道:“这几日租住在你家里的那个女人呢?”
齐氏着慌道:“她?她方才走了啊。”
周净差点就跳脚了。
“她去哪里了?”里长大声问。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大杂院的人都围了上来。齐氏这辈子还没被这么多人盯着瞧过,紧张之下,齐大嫂额头冒了汗。
“你倒是说话啊,”里长催道。
“她说她要回家了,”有同院的妇人替齐氏答道:“那女人昨天就跟我们说过的呢,说她找不着她相公,她得回家去了。”
这莫良玉的嘴里,有过一句实话吗?
周净气得咬牙,转身就跟兵卒们道:“妈的,这个女人又跑了,跟我去北门!”
周净带着人急匆匆地来,又呼啦一下,急匆匆地走了,留下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觑。
“这是出什么,什么事了?”过了好半晌,齐氏才出声问里长道。
里长说:“我抄了那女人的路引递上去,刚才那周侍卫长说,那女人的路引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忙就有人问道。
里长摇头,这个周净没说,他也不知道啊。
“那女人不是好人?”齐氏不敢相信道:“她看着不像是坏人啊!”
“坏人脸上刻字了?”里长没好气地道,这事儿他也不好抱怨齐氏给他找麻烦,毕竟那女人的路引是他过过眼的,他都没发现路引有问题,大字不识一个的齐氏又怎么能发现?
“可要让大将军府的人出来抓的人,这人得犯了多大的事啊?”有老妇人小声嘀咕道。
众人齐齐倒抽一口气,却都不敢往深了想。
齐大嫂脚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她到底跟个什么样的女人,待了三天啊!
周净骑马跑在去北城门的路上,周侍卫长这会儿又寄希望于,城门处的兵卒能将莫良玉拦下来。
“那女人出城门,城门那边是要查她这人的吧?”跟在周净身旁一个侍卫道:“他们能把人拦下来吗?”
周净说了句:“他们一定是要查的啊。”
里长抄写,送进大将军府的路引,周净直到今天才看到。莫良玉手里共有三份假的路引,这事马婆跟周净交待过,今天看着里长送上的路引,周净看着就觉着眼熟,想了又想后,周净发现这路引,是莫良玉手里那三份假路引中的两份路引拼接而来的。
周净就觉得自己跟莫良玉犯冲,要不然他怎么就逮不着这女人呢?从京师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