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出府去了,大将军府前院闹哄的声音也渐渐平歇了,折九小姐松了一口气,问站自己身旁的红云:“绿袖出府了?”
红云说:“九小姐,我们再等等,绿袖若是没有回来,那她一定出府去了。 ”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折九小姐心烦道。
院门前不久之前又站了岗哨,所幸的是这些军士不会进院来看,不会发现四个丫鬟少了一个。
莫良缘和云墨走在回正院的路,今天的天云层有些厚,夏阳显得不是那么的热烈。云墨拄着拐杖,走路不快,莫良缘走得云墨还慢,跟在云墨身后走着。
眼见着快到正院,莫良缘突然小声问云墨道:“云墨哥,若是你,你会出府去吗?”
“不会,”云墨道:“太巧合,一看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
“可绿袖出府去了。”
“她觉得那是她的运气好,”云墨道:“良缘,我们的对手并不精明,这是好事。”
莫良缘挑一下眉,“那但愿折落英背后的那个人也不精明吧。”
云墨笑了笑,“用折九小姐,光这一点可见她不精明了。”
一群大雁,排了人字形的雁阵,从莫良缘和云墨的头顶飞过去。听见雁鸣,莫良缘抬头看一眼天空,蓝天白云,今日也是一个好天气。
绿袖在鸣啸关的大街小巷里穿行,不时往身遭看看,还在街边的店铺里,买了不少女孩儿家喜欢的小玩意。
房耀和周净亲自带着人,分了两队,远远地跟着绿袖。大街小巷都事先被房耀安排好了人手,这些眼线的存在,让房耀与周净得以与绿袖拉开跟踪的距离,绿袖在这条街,他们带人待在相邻的一条街,这样不但绿袖发现不了他们,要与绿袖接头的人,也不容易发现他们。
这一跟从白天跟到了晚。
“这女人还真他娘的是出来逛街的?”听报绿袖进了他们鸣啸关有名的大天元面馆后,周净忍不住骂了一句。
“那我们怎么办?”蹲在墙根下的一帮侍卫问周净,他们现在穿着便装,看着像是鸣啸关街头的闲汉。
“等着吧,”周净也往地一蹲,为了怕被人认出来,周净今天贴了假胡子,脸还抹了灰,一个很漂亮的大小伙子,如今是个落魄年人的模样。
“灯光,”在周净看打自己面前过,来来往往的行人的时候,蹲他身边的侍卫突然用肩膀撞了周净一下。
街口的小楼,有人晃动着一盏灯盏,由左到右转两圈,又由右到左转了一圈。
“妈的,”周净骂道:“那女人从面馆后门跑了。”
“追?”几个侍卫起身要走。
“别动,”周净将几个起身的侍卫拦住了,说:“继续蹲着。”
几个侍卫只得又如同无所事事的闲汉一样,蹲了下来。
“房耀在后门那条街呢,那女人跑不了,”周净一边眯缝眼看面前的行人,一边小声跟侍卫们道:“我们一会儿绕道过去。”
绿袖突然从面馆后门走了,这可能是最后的试探了,如果确定身后无人跟着,绿袖应该去见她的主子了。周净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盯着自己,但既然房耀可以跟着绿袖,那他不准备冒险去追着绿袖,也走一回面馆的后门。
“你不用功读书,以后会成他们!”
这时有妇人揪着儿子的耳朵,从周净一行人的面前走过,指着周净大声教训儿子道。
小孩子最多六岁,耳朵被亲娘揪得通红,哭唧唧地看了周净一眼。
“呸!”周净冲地唾了一口,骂道:“老娘们你骂谁?”
妇人一点也不怕周净,有一队巡街的兵卒这会儿正好到了这条街,有这队兵卒在,这些地痞流氓敢动她?十分不屑地看了周净一眼,妇人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周净起身要撸袖子。
“干什么的?”巡街的兵卒到了跟前,为首的伍长喝斥周净道:“你想干什么?!”
周净嚊一下鼻子,手抄进袖子里,又蹲下了。
“你也快走吧,”伍长又跟妇人道:“没事你招惹这帮人做什么?”
妇人又斜了周净一眼,万般不屑地,揪着小儿子的耳朵走了。
“别惹事!”伍长扭头又训了周净一声,这才带着人往前走了。
“我这里招谁惹谁了?”周净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侍卫们想笑却不敢笑。
“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来试探我们的?”有一个平日里挺机灵的侍卫小声道。
“那我漏陷了吗?”周净问。
这侍卫想想周侍卫长的表现,将头一摇,说:“没。”
“那没事儿,”周净说:“跟老子一起蹲这儿吧。”
绿袖仍是没有找到马车,只得用走得又走了半条街,然后她看见了马婆。马婆在街边摆了一个卖绣品的小摊,看着生意还不错,几个年轻的小媳妇刚付了钱,拿走了几幅绣帕。
绿袖走到了马婆的摊前。
“姑娘看看吧,”马婆满脸堆笑地招呼绿袖道:“我这可是从江南运来的绣品呢。”
“莫良缘不怎么待见了折九小姐,”绿袖一边翻看着摊的绣品,一边跟马婆小声道:“九小姐现在待在大将军府的西跨院里出不去,莫良缘也不见她。”
马婆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听见绿袖的话了。
“不过我们进府那天,大将军府又进了刺客,今天可能还是进了刺客,”绿袖又道:“莫良缘可能是真没空理折九小姐,她在吃喝没亏待我们。”
“什么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