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笙让马车停下,在车上向她伸出手,让她过去。
楚有色愣了一下,方迈步向他走去。
她抓住汪笙的手正要登上马车,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立刻转头看向身后,果然看见墨玉正骑着马从她身后走过。
她的心怦然跳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他,脖子都快扭断了,可是,墨玉就像没有看见她似的,从她身后走过去了。她心里顿时有一种空落落的味道。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有些难受。
她把手交给汪笙,情绪低沉地道,“走吧。”
汪笙也看见了墨玉,瞥了墨玉一眼,把楚有色拉上了马车,对她道,“没事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我的举动吓着了?”
楚有色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只说了句,“没事。”便越过他坐在了软榻上。
她现在觉得浑身无力,就像大病了一场一样,心里没有着落。
她也不知道自已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见墨玉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她得剖析一下。
这是这三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看见墨玉,她本以为自已见了墨玉之后还会像以前那样厌恶他,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她对墨玉竟然含有期待,期待着见到他,她方才扭头扭得那么急就说明了这个问题,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她方才有亲身感受,她绝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一定是她的脑子出问题了,否则就墨玉那个冻死人的家伙,她怎么会期待看见他呢?真是让她无法接受。
这个发现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自已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汪笙马上就要出远门了,她只能靠自已来解决这个问题了,她告诫自已要守住自已的心,她只不过是墨玉的细作,墨玉只是想利用她而已,她不能对他产生好感,墨玉那是什么人哪,是不会有对人有正常感情的。
汪笙一走,墨玉一定会找上门来的,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墨玉。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墨玉发现她的异常,否则墨玉会蹬鼻子上脸的。
想到这儿,她决定继续装作冷漠,不和墨玉走太近。
三日后,楚有色让小荞小麦给汪笙收拾好了行装,送汪笙去渡头。
楚有色站在渡头上和汪笙告别。
汪笙注视了她一会,背着一个小包袱站到船尾上,默默地看着楚有色。
楚有色对他道,“保重。”
汪笙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滞重的担忧,“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吗?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和墨玉走得太近。”
楚有色合了下眼睛,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要是事情办得不顺利的话,就提前回来,不要在外面耽搁太长时间。”
汪笙嗯了一声,走到船上,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楚有色。
船家见最后一位客人上船了,命人开船。
这只船只有两层楼舱,京城的水道狭窄,只适合这样的小船行驶,等出了京城的水道,去较远的地方就得换乘大船。
汪笙的船越飘越远,渐渐看不见了,楚有色也没有急着走,一直看着水面,想着汪笙打算如何脱身,不会在离开京城水道之后换船时蒙骗过那些人吧?
汪笙乘坐的船平稳地驶出了京城的水道,停泊在一片宽阔的水域上。
这一片水域上停泊着去往各地的数百艘船只,有大型货船,也有较大的客船,总之,都比汪笙乘坐的这艘要大。
船靠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汪笙抬头看了下四周,趁人不注意,在船上找了个没人看见的死角猫下腰,偷偷的下到水里。
幸好此时人声鼎沸,没人听见他下水。
如果真有人监视的话,他确信在大家争着下船换船的时候是最有机可趁的,这是他逃跑的唯一机会。
他下到水里后,没有急着向那些大船靠近,因为,那些人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搜索那些大船的。
所以,他决定暂时躲到水下,等看看情况再登船。
载他来的这艘船正在原地待命,明天一早再拉着客人返程,为了防止有人找来,他潜到水下,悄悄离开了这艘船。
好在渡头上停泊的船只够多,他料想他随便停在某一只下,都不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他找了一艘即将的货船停下了。
可是,事情果然如他所料,这艘货船被勒令延迟,过了片刻又有几艘货船收到了延迟的命令。
他心说,楚有色的猜测八成是对的,说不定真的有人在跟踪他。
他的目光盯着岸上,发现有很多黑衣人正在岸上到处找人,他心里想着,八成是在找他,他不敢在此地逗留,因为皇上的势力太强大了,再加上一个心思莫测的墨玉,他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悄悄游过了关卡,此处查得这么严,他正在想该怎么脱身,突然看见一艘私人画舫随之出现。
他正惊讶于这艘私人画舫能大摇大摆的通过严密的搜查,心里想着画舫主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而且画舫不像大型船只那么难攀爬,这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当然他也可以迷惑对方,去走陆路,但是,陆路上的关卡太多,还是不如爬这艘画舫呢。
他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的朝着那艘画舫游去。
当他一点点接近画舫,听见画舫上传来靡靡的丝竹之音,上面有很多人在调笑,有男人也有女人。
他攀住画舫的木梯子,偷偷爬上了画舫,藏在一个角落,透过透明的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