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色点了点头,沉思道,“你顾虑的有道理,那你斟酌着办吧,至少,在新的刻印方法解密之前,不能让人知道咱们楚家作坊在到处收树脂制胶版,必须抓紧时间让家中的生意有起色。”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一种刻印方法,一定要借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楚家作坊做起来。”汪笙和她聊得越来越投机。
以前楚有色天天在外面游荡不回家,汪笙又忙,所以两个人很少有来往,仅有的几次见面,楚有色一见到汪笙就说汪笙是个书呆子,对汪笙爱搭不理,所以汪笙对她的印象不好,而汪笙醉心于刻印的事,也没有和她计较过,现在发现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能不惊讶。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三小姐这次出去,到底遇到了什么高人,把三小姐的性情熏陶至此?真是太让汪笙好奇了。”
楚有色笑了笑,转头看着他,道,“那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只给我提了一个要求,说我要是想学他的画,就必须把性子改了,否则学会了也难有大出息,所以,那半个月,我基本上是在跟着他学画画熏陶性子。其实,我也早就想干点正经事了,多赚点银子,就是出去逍遥也心安理得,也想做给哥哥们看看,否则花他们的银子总得看他们的脸色,我也不好受啊?何况,等他们成家了,我就更不花不着他们的钱了,他们的钱由嫂嫂们管着,我也摸不着,总之一句话,花别人的钱,不如自已有钱。”楚有色理直气壮地道。
汪笙频频点头,“三小姐说的有道理。原来三小姐是这么想的,才发奋图强的,那我便助三小姐一臂之力,让三小姐成为一个富有的人。只是,等三小姐富有之后,希望三小姐不要再变回以前的样子了,否则再多的钱都不够三小姐挥霍的,三小姐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
他看着她,眼眸微深。
见美男子这么着迷的看着自已,楚有色心里荡漾了一下,她心说,姐的魅力果然大。她骄傲她自豪,要是换作在另个世界,她现在就毫不犹豫的回应他了,可是,在这个世界她还是矜持一点吧,否则会把他吓跑了,她得慢慢来,希望这个男人不介意她已非完璧之身。看他这么有内涵,应该不会介意吧。
楚有色又和汪笙在一起探讨了一会,直到天亮才回住处休息,而汪笙还不能休息,他还要带着人去集市上买树脂。
树脂买回来后,他就更没有时间休息了,一连几天衣不解带,带着人先是去石匠那里买了几个方形石槽和石坠,又把树脂放在石槽里用石坠压制成比书略大一些的板,然后又晾板。
光是制板就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而晾板则可能需要七天左右,他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试刻胶板,找出硬度最合适的一种,到了此时,因为熬夜,他的眼睛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可是,他还是不能休息,因为找到合适硬度的板子之后,他还要监督工匠赶制一些这种板子,进行下一步,刷浆。
浆是用一种粘力很强的树胶,和有一定硬度的,磨得粗细适中的砂粒掺合而成的,刷了约有一寸厚的一层。
这层浆在后期印刷的过程中如果有磨损,只要补浆就行了,不用毁掉整块刻版重做,这也是为什么,汪笙十分感谢楚有色的这个点子,这个点子对他们刻画师来说,太重要了,能节省无数的心力。
刷浆的事结束后,又要晾晒几天,汪笙正好趁这几天的时间和楚有艺楚有才进山找割树脂的山民,到了山里,和几个忠厚的山民商量好了,等他们把树脂和树胶割好了,他们会来收,给的价钱比别人的高,但是品质要求也高,不能有太多杂质。
那些山民欣然答应,并和他们签了约。
汪笙和楚有艺才没了后顾之忧,开始放开手干了。
回到家里,板子也晾晒好了,就立刻让人刻版,有了这么好的板子,就算印不出带颜色的,也有得赚,因为功夫花的少,把成本拉了下来。
表面上看,用胶泥和石头刻好像更省钱,因为胶泥和石头便宜,其实不然,胶泥易坏,挖胶泥也是有人工成本的,再加上碎了之后得让刻工重刻,这两样成本加起来并不低。
要是用石头的话,那更费人工成本,因为用石头刻又慢又费力,万一刻坏,返工的成本就更高了。
所以,成本都不比树脂低,而且用树脂加上磨砂面,就算损坏了,只要补浆就行了,几乎不用重刻,所以,可以腾出更多的人力去刻其它作品,势必会赚更多钱。刻出的画质量也好,用楚有色的话说,就是效率也高,所以,算来算去,还是用树脂好,会很赚钱。
楚有色的画已经画完了,很关心他们的进度,所以每天都来看他们刻版。
汪笙和楚有色越来越熟了,楚有艺和楚有才看见,都不由得诧异,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们是深怕自已的妹妹把汪笙带歪了,不好好做工了,所以经常背着楚有色提醒汪笙,不用理睬楚有色。
汪笙和楚有色照常来往。
汪笙觉得和楚有色在一起,对于喜好安静做事的他来说,虽然有点过于热闹,但是,楚有色也带给他很多想法,所以,他牺牲点安静是很值得的。
而且楚有色现在处事很有分寸,人也宽怀大度,所以他现在很喜欢和她交往。
他认为楚有艺和楚有才还是对她有成见,殊不知她早就变了,从里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