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爱国就算原来不知道,这会看这个场面也明白了。何况他本来就有所怀疑。
“弟妹和孩子们都起来吧。”陆爱国把他们叫起来,“你跟我到后边去。”让陆金鹏跟他到后院去说话。
这件事不好张扬,另外也得给陆金鹏留点面子。
大人们是没有心情吃饭了,但是孩子们经不得饿。陆大嫂赶紧安排孩子们上桌吃饭。
陆金鹏家的几个孩子看看他们的娘。最大的孩子说:“九伯娘,我们不饿。”
陆大嫂叹口气,“佳雯,带弟弟妹妹们去吃饭。”大人作孽小孩子受罪。
陆大嫂深有体会。当初人家来家里要赌债的时候,陆家的孩子们也是这样惶惶不安的样子。
何小西也猜到一部分原因。但是也没有想到看着老实斯文的陆金鹏会赌博。还拿着公款还赌债。
后院,刚进门陆金鹏就噗通一声,跪在陆爱国脚边。“九哥,我不是人,我知道错了。”扇着自己耳光,哭得泪涕横流。
陆爱国皱着眉头。陆金鹏的样子,让他想起那些年他爹也是这副样子。每次输了钱回来,就是这样痛哭流涕。赌咒发誓再也不赌了。
“你是不是赌博输了钱,拿公款去堵窟窿了?”陆爱国把他的猜测问出来。
陆金鹏羞愧的点头。“九哥,我知道错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跟何领群一起赌的?输了多少钱?”陆爱国问。水洞村没有好赌的风气。就只有何老六家好摆场子。
村里好赌的人除了何领群就是他爹了。他爹让管着没有机会赌,那就只有何领群了。其他的人都是何老六家招来的外村的人。
陆金鹏点点头。他现在庆幸来找陆爱国坦白了。九哥早就知道了,就等着他坦白呢。这是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了吗?
“输了二百八十块钱,把家里的钱输光了,还拿了九十块钱公款。”陆金鹏坦白到底,“九哥,我就赌过那一次,
后来他们来喊我我都没去,我知道错了,拿公家的钱我一定还。”
“起来吧,这么大人了,跪着像什么样子。你什么时候赌的?”陆爱国问他。
“去年冬天。冬天的时候没有事干,何领群喊我去玩几把,我想着闲着也没事,就跟他去了。”陆金鹏不敢再跪着,站起来老实交代。
“在谁家赌的,一起赌的还有谁?”赌博是个大毒瘤。陆爱国不希望村里有这种恶习。一经发现,就要彻底铲除。
冬天是农闲时节,乡里人家,许多地方都有玩几把的习惯。如果何小西在这里,就会告诉陆爱国,赌博的危害,以后会更大。
八玖十年代以后,农业现代化解放了大多数人力。赌博渐渐成为乡村最大的顽疾。
“在何六爷家,一起的还有何六爷的小儿子和他外甥孙子。他们给我下套,合伙坑我的。”陆金鹏义愤填膺。
三家对一家,肯定稳赢不输。除非你有逆天的运气,拿到天胡。
陆爱国睨他一眼:还行,还没傻到家,傻透气。知道是别人在做局套他。
何老六这一家子祸害,是时候该拔掉了。不管是从私人恩怨上,还是从村里的大局出发,这种人都不能再留着了。
“说没事干都是借口,别人家怎么有事干的?扎个笤帚什么的不是事?实在不行,去河对岸货场干活去。”陆爱国训斥他。
前院,孩子们都去吃饭了,女人们焦急的等待后院的结果。
因为牵扯着公款的事,陆金鹏媳妇也不敢乱说话。只能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
陆二妹听得没意思,就悄悄的挪出屋子。想摸到后院去偷听。
何小西“咳咳”,轻咳两声提醒陆大嫂。
可惜两个人的频率不对。“让大妹陪你去找小杨大夫看看,怎么咳嗽不停了。”陆大嫂说。
何小西老实了,不敢再装咳嗽。只得给她往陆二妹移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二妹,你也跟佳雯他们一起去吃饭吧,别瞎跑。”人前还是得给她留着些脸面,“吃完把鞋底子再纳几针。”
陆二妹想去偷听,被抓个正着。嘴里不干不净,小声骂骂咧咧的走回来回来。
有外人在,陆大嫂也不好说什么。听到她说的话,也只能装作没听到,含糊过去。
陆二妹却蹬鼻子上脸。觉得有外人在,陆大嫂不能怎么着她,得寸进尺。
“吃饱了赶紧滚一边去,在我跟前蹭什么蹭。”陆二妹骂着大宝的同时,还照着大宝头拍了一巴掌。
有之前陆二妹一巴掌把佳霖呼得头痛呕吐的教训在,家里人现在都不敢随便打孩子头。佳霖可是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都这样了,陆二妹还是死性不改。几个孩子吓得赶紧离了那么远远的。陆大嫂听着儿子的头被打得啪的一声响,也心疼得了不得。
强压着怒火。直到把陆金鹏一家送走,才撸着袖子,上去教训陆二妹。“大夫都说了,小孩子不能打头,你怎么屡教不改啊你。”
陆二嫂在后院给佳霖喂好饭,来到前院准备吃饭呢。正好听到陆大嫂说的话。看着陆二妹的眼神,都带着怒火。
很有你要是再敢打孩子,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意思。
为母则强,她虽然为人老实木讷,但是涉及孩子的问题,还是一步不会退的。
“二妹,你怎么回事儿啊?我们家佳霖都让你打的躺床上,这还没起来呢,你怎么还敢照头打?”陆二嫂跟着指责道。
“佳霖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