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子看了看倪帮主，长途颠簸，又显得憔悴了不少，于是说道：“秋遇哥哥，裘老爷，我们接着走水路好不好？”吴秋遇没什么意见，看着倪帮主。倪大鳅点头道：“好，好。”小灵子便对车夫说道：“大叔，你说的对，我们这位老人家确实支持不住了。麻烦你带我们去找船吧。”/p
车夫赶起马车，拉着几个人去找码头。老叫花子在河畔张望了一阵子，忽见马车走了，赶紧在后面追赶，嘴里喊着：“我还没上车呢，等等我呀！”小灵子笑道：“不用理他。刚吃完，让他溜溜腿。”/p
老叫花子终于追上了马车，捂着胸脯喘着粗气，说道：“你们也不等等我，我……你少拉了一个人，得扣车钱。可算追上了，我先上去……”/p
车夫憨厚地笑了笑，说：“到了。那就是码头。”/p
老叫花子气得只跺脚。小灵子跳下车。吴秋遇扶着倪帮主也下了车。/p
车夫帮着找到码头，领了车钱，便赶着马车回去了。/p
小灵子谈妥价钱，雇了一条小船，沿着无定河逆流而上。船家把四个人打量了几眼，心中疑惑，这四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p
老叫花子平生坐船不多，倒是兴致十足，一边欣赏着两岸的风光，嘴里唠唠叨叨。小灵子暗自清点着盘缠，合计着开销。/p
吴秋遇坐下给倪帮主运功疗毒。小灵子见了，赶紧拉着老叫花子尽量设法遮挡，免得惊动船家和岸上的人。/p
天气很好，晴日当空，晒得暖暖的，同时在水面之上又可感受几丝凉爽。/p
船家忽然指着岸边的一座城址说道：“那里曾经是有名的银州城。”/p
倪帮主睁开眼，望了一会，忽然说道：“近千年的古城，不想而今破败至此。”他冒出这么一句，小灵子、吴秋遇都是一愣。老叫花子好奇地问道：“你来过这里？”/p
倪帮主说：“我也是听人说过，这里原先盛产良马。”/p
船家应和道：“这位老爷说的没错。说起银州的宝马良驹，想当年可是天下文明哩。可惜，这些年兵荒马乱的，最好的马已经不多喽。不过，这里的很多马还是要比别的地方的好，还是有很多外地客商来买。”/p
小灵子见老叫花子听得入神，笑问道：“怎么，你也想去买一匹？”老叫花子笑道：“我……算了吧，我可没那个闲钱。说不定，等我将来有了钱，还真来这买几匹马，牵到洛阳去卖。”小灵子问：“你是洛阳人？”老叫花子说：“我生在洛阳府，却没去过洛阳城。逃荒到山西几十年了。原来听人说，洛阳城很热闹，有钱人多。”/p
船行过了响水镇。船家说：“前面不远就是波罗地边寨了，再往前，怕是我这船也不好走了。你们得早作打算。”/p
小灵子说：“先到前面镇上再说吧。我们到那里再打听打听。”/p
“波罗地？这个名字好奇怪啊。”吴秋遇忽然说道。/p
船家说：“呵呵，那是出自西域和尚的说法。再往深里说，我也讲不出个道道了。”/p
船到波罗地。停船靠岸。/p
船家说：“这就是波罗地了。再往前，我也不太熟了。你们还用船么？如果不用，我就送到这里，回：“大叔别急着走，先上岸吃点东西再说，我请客。万一打听清楚了，前面还能走水路，我们还得麻烦你再送一程呢。”船家见姑娘客气，点了点头，先撑住船，让四个人上了岸，然后跳上岸，把船拴好，跟着他们去找饭馆。/p
看上去，这波罗地在当地也算是一个比较热闹的镇子。人来人往，店铺小摊满街都是。/p
几个人就近找了一个小饭馆，走进去。伙计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p
倪帮主说：“我累了，得先躺一会。你们先吃。”吴秋遇赶紧让伙计找个安静的屋子，扶着倪帮主去歇息。一会，伙计出来，说：“那位大哥说，让你们几位先吃着，他陪那位老爷待一会就来。”/p
小灵子随便要了一些充饥的饭菜。饭馆里客人不多，饭菜很快有人端上来。老叫花子迫不及待地抢着先吃。小灵子劝船家不要客气。两个人也跟着吃起来。/p
小灵子问伙计：“小二哥，这里去贺兰山怎么走方便？”伙计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你问掌柜的吧。掌柜的，这几位客人要去贺兰山，怎么走方便？”/p
掌柜的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说道：“在过去，要是想抄近路呢，就一直往西，穿过沙地，那应该是最近的走法；要么就沿后面那条河往西南走，奔靖边，路虽然绕远些，但是好走。”/p
老叫花子问：“两边能差出多远去？”掌柜的说：“一两百里是有的。”老叫花子不满道：“你这不是耍人么，差那么老远，谁不挑近的路走？”/p
小灵子心思缜密，听出掌柜的话里的问题，忽然问道：“刚才您说‘在过去’，那么现在这条路不好走吗？”掌柜的瞟了一眼老叫花子，对小灵子说道：“还是姑娘听得仔细。茫茫沙地，虽然艰苦，但是过去也常有商旅走过，忍上几天也能走出去。只是近来，那一带不是很太平，闹马匪。前几日就有客商被打劫的，还有人丧了性命。报到官府了，无奈这里地境偏远，没有油水，官兵大老爷们都不愿意来。马匪的胆子越来越大，还不时地来寨子里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