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立刻从宿舍门后操起一根棒球棒,我随手拿过来,心想就你这身手还用工具,我得要。我和他慢慢进了珠宝店,打开店灯,店内只有几组柜台,我俩把每个柜台的柜门全都打开,里面是用来堆杂物的,非常狭小,大概也只能藏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成年人非常难。最主要的是,这人身手再快,也不可能在我转头的两三秒钟内迅速消失吧。
屋里屋外找了两圈,什么人也没有,前后门锁都好好的。我又敲响黄诚信的卧室门,让他快些出来。黄诚信的*声越来越大,吴敌只好从宿舍里找出备用钥匙,低声对我说:“别告诉老板,这钥匙是上次他落在我床上的,他不知道。”我哪里有心情顾这么多,开门打开灯,见黄诚信只穿着背心短裤,在床上来回翻身,脸上全是汗。
看到这情景,我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对我来说,这是最害怕见到的。连忙跑过去,首先扒开黄诚信的眼皮,心又放下了,因为黄诚信的眼珠上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别说竖线,连横线斜线也没有。
“难道又是中了降头?”吴敌问。我摇摇头,说应该不是,可能就是吃坏了肚子。
吴敌说:“不可能!老板的胃就像铁打的,从来没有吃坏过肚子。”我笑着说凡是都有例外,黄诚信又不是秃鹫,吃到不是很干净或者吃得太多太杂,也照样会生病。嘴上这样说着,却仍然看着门外,刚才见到的那两次人影的疑团还没解开。吴敌低声呼唤黄诚信,但他已经完全不能回答,只用手捂着肚子,没办法我只好跟吴敌将黄诚信架出去,塞进汽车中。
临出发之前,我想了想还是给高雄打电话,告诉他此事。听说我在珠宝店看到可疑的人影,同时黄诚信腹痛难忍,高雄立刻说他马上就到,让我们等他。十几分钟后,远远听到路口传来汽车引擎声,开得很快,一个急刹车停在店门口。我非常惊讶,这居然还是高雄之前那辆旧丰田,被大货车撞成这样,怎么也能修好,还开这么快?车身被漆成军用的迷彩色,看来是为了掩盖损坏次数太多,实在不好刷漆。
“你俩留下,我带死奸商去医院。”高雄钻进奔驰车,发动起来就开走了。我和吴敌互相看看,只好回到珠宝店。因为不死心,我俩又继续在店里找了两圈,别说人影,老鼠也没见到半只。看来那真的只是幻觉,但我之前从没出过这种情况,只有一次,还是初到泰国时,被女导游小梅用阴牌坑的那天晚上,见到横死孕妇在我床上。
我连打几个呵欠,是真困了。吴敌说让我先睡,他反正也不怎么困,就在宿舍里听高雄的电话。我也没打算客气,将手机递给吴敌,他到黄诚信那屋去了,我倒头便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又醒了,但并没声音,而且也没憋尿。可为什么会醒?睁开又酸又痛的眼睛,借着夜色看到宿舍里站着七八个人,很矮,就像不到十岁的孩子。我立刻翻身坐起,用力眨了眨眼睛,这几个人还在。我还在考虑是出声还是拿什么东西时,突然这几个小矮人同时发出尖叫,朝我猛扑过来。
他们动作敏捷,弹跳力惊人,有的直接从地上跳到我头顶,两条腿夹住我的脖子。把我给吓得“啊”地叫出出,下意识用双手胡抡,用腿往外踹。这几个人围着我没头没脑地拳打脚踢,我低着头,以双手保护脸,大叫:“吴敌快来!”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哪国的,嘴里发出的声音既像尖叫,又像在说什么语言,既像人言又像猴子叫,完全听不懂。
我好像听到吴敌进屋,问我出了什么事。我非常生气,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大叫着:“快,快把他们弄走!”吴敌却还在问,我眼前全都是那几个小矮人的身影,上蹿下跳、唧唧喳喳地不停。我又烦又怕,可怎么也赶不走,而且这些矮人非常灵活,我么也打不到他们,甚至接触到都很难。
“快,快啊!”我大叫着。吴敌仿佛比我还慌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心想你练过武术,身手怎么也比我强吧,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没主意。我喊着:“把他们赶走,快!”后来吴敌干脆拉着我的手往宿舍外面跑,我心想这也是个主意,刚出宿舍,我没忘了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印象中感觉似乎把好几个小矮人关在屋内,却没想到仍然有不少矮人在我身上和脸上爬来爬去,都挥拳抬腿攻击我。
我都要被逼疯了,狂吼起来:“都给我滚,操你妈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冲出后门,来到巷子里,夜黑沉沉的,说来也怪,让凉风一吹,那些小矮人似乎不能见风,纷纷后退,然后就隐没在黑暗之中。但我还没回过神来,双手双脚仍然在空中乱挥乱打。
吴敌紧紧抱住我,我叫道:“别管我,打那些家伙!”
“我知道,先进屋再说!”吴敌拦腰将我举起,勉强又回到宿舍,将我放在床上。我呼呼喘着气,双手举在脸前,紧张地盯着空中,生怕那些矮人再杀回来,并让吴敌快关上门。吴敌关好宿舍门并反锁,我脑袋嗡嗡直响,眼冒金星,浑身又酸又疼,说不出的难受。过了近十分钟,我才渐渐恢复,吴敌扶我躺在床上,我问他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我,你看清楚没有。
吴敌摇摇头:“没看清,你不用管,现在宿舍门锁着,谁也进不来!”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我吓得从床上弹起身,双手在面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