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边哭边说着:“都怪我不该吃药……”我问什么意思,孕妇哭着说那天她跑得急了些,肚子疼得厉害,孩子在里面拼命踢,而她的江西情人跑得找不到,只好自己找了家妇科诊所检查。大夫给开两副保胎药丸,说是祖传秘方,吃了就管用。发现孩子没眼球之后,把吃剩的药丸拿到大医院化验,说里面有大量人工激素,对胎儿有害。昨天去那家诊所找,大夫死活不承认开过药。今天再去,诊所居然已经关门。
我说:“那你不能怪别人啊!谁让你不去大医院,非要找什么妇科诊所!”
“我有什么办法?”孕妇哭得更伤心,“我那天疼得走不动,不然怎么会你为什么大着肚子还跑那么急,孕妇说有两个人在后面追,手里还拿着棍子,说要打死我,不跑行吗?
听她这么说,我嘿嘿笑:“是你俩拐孩子的时候被发现了?”孕妇不回答,只呜呜地笑着。我觉得非常解气,又居高临下训了她一通,让她从晚往后多做好事。
孕妇止住哭声,问:“要是多做好事,我孩子的眼睛能不能好转?”我说那就不用想了,你做好事是要给自己赎罪,否则说不定以后你还会倒霉。孕妇抽泣着,说她不认命,要多多赚钱,把孩子送到国外去,现在不是能移植器官吗,眼珠说不定也能。
我问:“你想要怎么多赚钱?”
孕妇说:“不用你管!”我连忙问你不是还要继续抢拐孩子去吧,孕妇说要不然怎么办,这是来钱最快的。我气得不行,还要说什么,孕妇已经挂断电话,再打她也不接。我后悔没开启通话录音,但心想就算有录音又如何,这种人一般都流窜在全国各地,根本找不到。
那段时间,我经常会在脑海中浮现那个年轻父亲儿子被抢的场景,一遍遍在脑子中闪过,就像放电影似的。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三个多月,如果还没找到他儿子,我真想象不出,他和他妻子会变成什么样。虽然我还没结婚生子,但却也非常同情,因为我家里有一只养了五六年的猫丢了,我还哭过,更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给高雄打去电话,我对他说不想当牌商了,请佛牌的客户,不是脑子不正常,就是行为不正常,这两年见过太多奇葩,让我对这个社会都失去信心。高雄嘿嘿笑:“随便你,休息一个月吧,不接生意,就在家里吃喝玩乐,说不定到时候你又想念卖佛牌的日子。”
按他说的,我真就半个月没接生意,整天只吃了睡、睡了玩。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想,都说世间万事皆有报应,但也不尽然。人贩子那么多,为什么只有那名孕妇出问题?当然,她生出孩子没眼珠,多半是因为找了黑诊所乱开药导致的,但她要是不与人合伙抢孩子,也不会跑那么急,更不会胎动得厉害。所以我觉得很多事冥冥之中还是有因果的,不少人习惯把这种因果关系称之为“报应”吧!
才过了半个多月,我就忍不住又得接生意,那是我大学同学老杨的好朋友。这个老杨就是最初我当牌商时,曾经给他儿子施法驱邪的老杨。这哥们在营口做海鲜生意,他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是穷鬼,是在大连旅顺口做渔业生意的,想请个能强效成愿的阴牌,而且希望能到泰国去当面请来,也顺便开开眼界。我同意户报销,有什么不可以?晚上给罗丽打电话闲聊,听说我又要去泰国,她很高兴,问能不能再捎上她,机票她自己出。我说没问题,就让客户帮我订从北京到曼谷的飞机,而不是从沈阳出发。
我先到的北京,好在小冯年轻记性好,这几个月已经跟罗丽学得差不多,至少对付普通顾客都过得去。罗丽向冯总请过假,等那客户也来到北京,我们三人就共同出发,来到曼谷,先在黄诚信的珠宝店落脚休息。高雄帮我找的是阿赞康拉,之前给欣拉的闺蜜眉卡解决鬼求人的事,就是他出的面。乘坐火车从曼谷朝西南方向,没多久就到了。客户从阿赞康拉手中请了块阴法拍婴,还顺便给客户在后背刺了个符。
回曼谷路上,我们边看风景边聊天,客户非常激动,说:“那师傅一看就是个高人,你看那气质,俩眼睛直放白光,通亮通亮的,你们看过武侠小说没?修过功夫的眼睛都亮!”罗丽大笑起来,说大哥你真能逗,那阿赞浑身都是纹刺,看了就害怕。
客户认真地说:“老妹啊,人家修法的有纹身正常,你没看在多少中国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整一后背纹身呢。”
“我前胸也有纹身!”高雄似乎不太高兴。客户连忙解释说跟你无关,你有正经工作,你不是佛牌商人嘛。罗丽拍了拍高雄的手背,说没想到你这么玻璃心。高雄白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回到曼谷,客户心情大好,非要请我们吃饭唱歌不可,他喜欢热闹,让我必须带上黄诚信和吴敌,说我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东北人的热情劲展现无疑。这哥们特别能喝酒,在ktv里唱的歌也基本都跟酒有关,什么《九月九的酒》、《祝酒歌》和《酒醉的探戈》。但歌技相当烂,既跑调又抢拍,听得很痛苦。
玩了两天,黄诚信开车送客户到机场回国,他还有些舍不得,握着我和罗丽的手,说以后有机会让我们到大连找他,保证全程安排。回来的途中,黄诚信指着某栋楼,告诉罗丽那就是田老板经常校。罗丽问我一般都是几点开课,晚了让不让进。我看着表:“现在应该在上泰文课,快下课了,学员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