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着鼻子、戴着口罩的文小姐极不情意地在高雄搀扶下坐在棺材里,她完全不敢动,尤其是头,估计是生怕看到躺在自己右面那具尸体。文小姐哭丧着脸:“我可不想没完没了地躺在这里面,千万想着结束之后马上拉我出来!”高雄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扶着文小姐的胳膊让她慢慢躺平,然后用那两块红布分别把两人的脸蒙住,再将旧铜钱穿进红绳,一头让文小姐捏在掌心,另一头塞进袁新良尸体手里。
最后,高雄将方胜纸放在两人中间,就跳出坑来。潘仔让人将两将把椅子并排放在坟前,后面插着灵幡,袁新良的父母坐好,再让袁大哥点燃香烛等物,潘仔坐在坟前开始加持。躺在棺材里的文小姐虽然被红布蒙住脸,但仍然能看出她在发颤,红布抖个不停。十几分钟后,高雄让袁家人开始烧纸人纸马等物,这些东西也都是特制的,有新房子、汽车、各种家电家具,还有几口纸扎的箱子,基本都是结婚双方需要置办的东西。
袁新良的父母显然头回做这种事,在椅子里坐得很不安稳,好几次想回头看,都被高雄用手势制止,瞪着他们不让乱动。
“没事瞎折腾,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还要花两万多块钱!”袁大嫂站在旁边,什么也不做,发着牢骚。这时,看到袁母那把椅子后面插着的灵幡尾部慢慢飘起,但此时并没感觉有风。然后棺材中两人蒙脸的红布也全都飘开,露出脸面。
袁大嫂突然开始尖叫,把袁家老两口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中摔下来。袁大哥连忙放下烧纸的活,过来问怎么了,袁大嫂惊恐地指着棺材中,张嘴说不出话。大家都看过去,借着月光,能清楚地看到棺材里两人的脸都露着,是袁新良那张还没烂光的脸,和文小姐哆嗦着嘴唇的脸。
高雄疑惑地看着袁大嫂:“怎么了?”袁大嫂脸色惨白,差点要昏倒。高雄知道她肯定看到了什么,也没再理会,让袁家人继续烧纸活,一齐跪拜。潘仔又加持了十几分钟,慢慢起身,对高雄点了点头。高雄看到他走路有些不稳,就扶着潘仔,他说:“快把文小姐抱出来,晚了就会减寿!”袁家大哥和袁父连忙过去,共同将文小姐弄出棺材,她似乎已经昏过去,只好让袁家大哥背着。大家共同再把棺木盖好,把木回填,重新培好坟包,起冥婚就算结束。
回到袁家,潘仔说袁新良的阴灵很满意,因为袁母椅背后那个插着的灵幡动了,文小姐就让她躺着,屋里别有人打扰,明天就能恢复。今晚她的灵魂已经出窍,要在阴间陪着袁新良,明天一早再用经咒把她的灵魂归窍就可以。
次日,高雄和潘仔早早来到后屋,潘仔在床边对着文小姐念诵经咒片刻,她慢慢睁开眼睛,但还不会说话,就像麻醉药效刚退似的。这时袁新良的父母赶来,说他们昨晚都梦见二儿子,领着文小姐笑呵呵地对他们说谢谢,还说他俩会好好过日子。“高老板,文小姐已经醒过来,我儿子在阴间没了老婆,会不会生气?”
潘仔说:“不会的,怨气已经平息,我再到坟前加持几天,让他彻底没有怨气就可以投胎去了。”袁家人很高兴,高雄让他们付款,袁大嫂却称还没加持完,再说还不知道袁新良是不是新的会去投胎,要看到效果再给。
高雄哼了声:“干脆等到你小叔子转世生出来,他长大成人结了婚再给算了!”袁大嫂冷笑着说那也好,反正不能轻易相信。
“之所有没有先收你们定金,就是本着互相信任的态度。”高雄也不多说,“袁新良的鬼魂托梦和显灵已经都看到,现在问题已经解决,如果你们真不给钱,我也不会用刀强迫。但别忘记这位潘师傅是有法力的,他能平息阴灵的怨气,就能让阴灵再次发怒。不要好了伤痕忘了疼,到时候再出事,跪下求我都没有用!”
袁大嫂脸色难看,袁新良的父母连忙说不会,立刻就回屋取钱出来,说早已经准备出来。高雄打开纸包,数过钞票没问题,收进皮包里。之后的几天,潘仔每天都到袁新良的坟前加持超度,一周后才结束,而文小姐也慢慢恢复过来。袁家人没有梦到过二儿子,担忧地问高雄会不会出问题,潘仔说:“袁新良的阴灵怨气已经平息,以后你们可能也不会再梦到,因为他要投胎去了。”
办完这些事,高雄等三人离开南庄,从苗栗回到台北。文小姐也付了两万五台币,这桩生意才算圆满。同时,通过生意高雄也检验出潘仔的施法能力足以对付大多数驱邪法事,而且他连那颗头骨域耶都没用,就算棘手些的生意,应该也没问题。
高雄不想在台湾多逗留,他在马来西亚呆了几年,早就习惯那里的生活。但广告已经撒出去,效果还不错,两人在台湾又接到几笔生意,基本都是驱邪的,赚了近二十万台币,每次都顺利解决。潘仔非常开心,在大吃一顿之后,高雄问他有什么志向,潘仔吐了口气,说:“如果再多赚几年,我想回到老家,就在村里盖座大房子,要全村最漂亮的,有个大花园,里面还要有喷泉!”
“都赚大钱还要回农村,你真是穷命!”高雄笑着说,“为什么要有喷泉,方便你洗澡吗?”潘仔说当然不是,他父母在世的时候,母亲有次在乡里亲戚家看到游客落下的一本杂志,上面有欧式别墅,大花园中有喷泉的。母亲把杂志带回来,经常在干活累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对潘仔说,她这辈子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