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老大,副营长缺德带冒烟的!每天都想着办法折腾我们,这不我昨天才刚从桥头那边回来,在那边潜伏了三天,快被蚂蟥给吃了!”一个当兵的掀起衣服,对方汉民说道。
方汉民一看,这个当兵的肚皮上都是蚂蟥咬过之后留下的伤痕。而有的人则说道:“放心吧老大,副营长没让我们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让我们漫山遍野的到处窜,还让我们分组又到公路一线进行反复侦查,现在那些据点上小鬼子的鼻毛都快被我们数清楚了!嘿嘿!
”
方汉民听罢之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桥上的鬼子现在有什么变化没有?”
“没有!还是那些小鬼子驻守,不到一个小队,这帮龟儿子没少干坏事,气的我们肚子疼!奶奶的,抢劫过路的老百姓,侮辱女人,还强抢女人糟蹋!有的老百姓稍有反抗,就被抓起来打的死去活来,有的人直接就被打死丢到了江里面!奶奶的,这帮畜生根本不是人!”朱文昌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烂泥,一见到方汉民就对方
汉民说道。
“你去哪儿了?”
“副营长让我带人去外面溜达了一圈,看看鬼子注意到这里没有!
这段时间因为劳工逃到了这一带,鬼子派出了几支搜索队,到这里进行搜捕,我们没有动他们,只是给他们故布迷阵,最后小鬼子都没得手,只能撤了回去!
现在他们兵力不足,不敢分兵太多,到缪迪这边进行搜捕。
我们也不大动他们,只是在林子里,弄死了几个小鬼子,小鬼子自知继续在这里搜捕,只会让他们吃亏更大,于是就不敢再来了!”朱文昌接着答道。
这时候方汉民已经找到了陈复生,陈复生这个时候正躺在地铺上休息,听说方汉民回来了,于是赶紧翻身坐了起来。
他是大腿中弹,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大腿肌肉,动能也波及了大腿骨,造成了大腿骨骨裂,现在不能行走。
他是带着伤,逃到的缪迪,到了这里之后,因为伤口有些感染,就立即倒下了,幸好在救援队赶到之前,他救回来的那些劳工,小心翼翼的照料着他,才让他活了下来。
在接受了治疗,注射了青霉素之后,陈复生的伤情也就稳定了下来,现在恢复的不错,伤口正在愈合。方汉民把陈复生按在床上,亲自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看罢之后没现问题,于是拍拍他说道:“辛苦你小子了!干的漂亮!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这么多人,等你老了归天的时候,弄不好会
成神仙的!哈哈!”
陈复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说吧,你小子怎么把这么多人给带到这里的?”方汉民坐在陈复生的地铺旁边,把其他人赶走,对陈复生问道。陈复生居然有点腼腆,对方汉民答道:“也没啥!离开八莫之后,我就带着他们钻林子,专挑不好走的地方走,有时候沿着溪流走,我在前面带路警戒,开始的时候鬼子追的很紧,我们跑了一天之后,鬼子
没能追上我们,可能是在林子里转晕了,就甩掉了鬼子。
后来两天,我带着那些人白天在林子里走,晚上就休息,因为他们好多人一到晚上就看不到东西了,成了睁眼瞎!
第三天的时候,有的人不肯再跟着我走,怎么说都不行,非要自己走不可,于是他们就脱了队。
结果他们离开没多长时候,就被小鬼子搜捕我们的追兵现,打死了不少,也抓了一些,那些人被抓之后,供出了我们,结果小鬼子就又咬上了我们!
后来我带着剩下的人,就跟小鬼子周旋,打死了两个小鬼子,还布置了一些陷阱拖了小鬼子一阵子,这才好不容易甩掉了小鬼子。
就是穿过小鬼子外围封锁线的时候,我们又被小鬼子现了,我掩护着他们且战且跑,结果挨了一枪。
幸好以前当过兵的几个弟兄拼死救了我,背着我逃到了这里。
正好这边的人也正在接应我们,才把我们给救了!就这么简单!其实也没啥可说的!”方汉民听罢之后,虽然陈复生说的很简单,但是从中,他却可以感受到这个过程的凶险程度,小鬼子突然间跑了这么多劳工,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肯定在他们逃到缪迪的这几天里,对他们进行了凶猛的追
击。
陈复生年纪轻轻,要带着这么多劳工逃命,一个人一个想法,一个人一个念头,人心肯定不齐。里面既有缅甸人,也有华侨,更有一些是战俘,他们肯定不会都听陈复生的,而陈复生这一路上,不但要带着他们逃命,还要安抚他们,压制他们,说服他们,把人心拧在一起,期间肯定不少花心思,也
没少受气。
另外他这一路上,还要照顾这些劳工,掩护他们,这一路上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肯定是一路上险象环生,吃了不少的苦。
他只有一人一枪,却要跟数百鬼子周旋,时不时的还会跟鬼子交火,这种事别说是让陈复生去做,就算是让他亲自去做,也不见得比陈复生做的好到哪儿去。
但是陈复生最终却还是做到了,以一人之力,硬是把这么多劳工给成功的解救到了缪迪,为此他也险些丧命。
想到这里,方汉民眼眶就不由得有些湿润,拍了拍陈复生的肩膀说道:“好小子!干得漂亮!你现在真的是彻底长大成人了!我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陈复生感受得到方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