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实属情理之中,那侍女屈膝行了一礼,就带着其他丫鬟一同退了出去。.0
沈妙言来到连澈所住的厢房,连澈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榻上,盯着窗外的景致发呆。
她跨进门槛,唤他道:“连澈。”
连澈回过神,看见她的妆容打扮,桃花眼眯了眯,语气中已经带上不悦:“姐姐这是做什么?”
“你知道的。”沈妙言在榻边坐了,见他未曾束发,于是抬起手,轻轻为他把垂落在脸前的发丝捋到耳后,“你说你来南境是为了杀魏元基,可我却知道,你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陪我。你放心,我一定手刃他,为鬼市那一万名孩童报仇。”
连澈皱眉,“魏元基周围暗卫密布,想要下手,并不容易!连我都失手了,姐姐你——”
“嘘。”沈妙言伸出手挡在他唇前,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放心,我自有分寸。我会守护表哥的江山,守护我们的大魏。”
“你能有什么分寸?!”连澈那张白净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敢说你要守护别人?!”
沈妙言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在临安王府的这段时间,已经把南境那些隐秘的资料摸了个透。我离开之后,你带着素问和韩叙之,随便找个由头,马上离开临安王府回大梁城,把你得到的情报全都告诉我表哥。记着,一直往北走,千万不可以回头。”
她这次是豁出命要对付魏元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但是无论如何,她要连澈活下去。
“姐姐!”连澈伸手捧住她的脸,指尖忍不住轻颤,桃花眼微微醺红,“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惨烈的办法?”
沈妙言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塞进被褥,“惨烈,却有效。你若真在乎我这个姐姐,就按照我说的,马上回大梁城搬救兵。兴许,我还能捡回一条命。”
她笑了笑,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外,素问与韩叙之静静望着她。
“照顾好公子。”她吩咐了一句,缓步离去。
与素问错身而过的刹那,素问悄悄勾住她的手,塞了一粒朱红色丹丸在她手中,低声道:“无色无味,食之毙命,药石无医。”
沈妙言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离开。
她孤身穿过临安王府的花径,快要走到挽知阁时,却看见魏灵玄负手立在道路中央。
魏灵玄笑吟吟望着她,“原以为凤仪你有多大的志气,没想到竟然迫不及待地爬上我父王的床……若哥哥知晓你是这样的女人,大约会很难过吧?”
沈妙言不在意地拨开面前垂柳,与她擦身而过。
魏灵玄转身盯着她的背影,嘴上仍是不依不饶:“魏天诀,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对手,更不配被哥哥喜欢!”
她说着,美眸中竟闪过失望之色。
也不知是因为无趣的缘故,还是替魏长歌难过,亦或是心疼自己。
挽知阁是她父王专门藏美人的地方,所以当她听说魏天诀居然主动要去挽知阁时,吓了一跳,这才赶过来一探究竟。
却没料到,居然是真的,魏天诀居然真的要去做她父王的小妾!
沈妙言步子顿了顿,只抛下一句人各有志,便大步离开。
魏灵玄略带英气的柳眉微微皱起,魏天诀不该是这种人的,莫非她在筹谋什么?
可谁不知道这世上最难行刺的人,不是诸国皇帝,而是她的父王,魏天诀再如何自诩聪慧,也不该在这种事情上犯蠢。
她思量再三,终是皱了皱眉,决意回去找穆铭商量。
沈前,但见这里雕梁画栋、草木扶疏,三五侍女行走其间,尽管虽只是侍女,可容色却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早有侍女等候在外,见她到了,连忙屈膝恭敬行礼:“凤仪郡主。”
“嗯。”沈妙言应着,随她一道踏进挽知阁。
挽知阁内的金碧辉煌超过了沈妙言的想象,她注视着金砖铺就的地面、摆满前朝古董的长廊,暗道天下人都说大魏南境富庶,如今看来,南境几乎有一半财富,都藏在了临安王府内。
那名侍女带着沈顶一座厢房前,抬手笑道:“凤仪郡主,这是王爷特地吩咐奴婢们为郡主布置的房间,郡主看看喜不喜欢。”
两名候在门前的侍女立即挑开珠帘。
沈妙言望过去,厢房中设置极尽奢华之能事,别处难得一见的象牙床,这房中矗立着相当大的一座。
珠帘是无数颗大小相同的粉色东珠穿成的,桌椅用具皆是纯金,倒有些金屋藏娇的意思。
她正要踏进去,那名大侍女拦住她,笑道:“郡主在进屋前,必须搜身。”
沈妙言倒是无所谓,随她来到隔壁耳房,由着她检查。
说是检查,可那些侍女却只是简单粗.暴地为她从里到外换了身衣裳,连发饰都取了下来。
沈妙言暗道这魏元基当真是惜命,连临幸女子,也这般放心不下。
一名侍女拿着沈妙言的素银白玉兰发簪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又使劲儿去捏那颗珠子。
沈妙言一颗心提了起来,正以为她要查出什么,却见那颗珠子根本没被捏碎,还好端端地嵌在上面。
她很快莞尔,君天澜大约早就料到这一层,所以那珠子打造得坚硬无比,也只有像她这种大魏皇族的力气,才能捏碎。
那名侍女正要把发簪拿走,她柔声道:“这位姐姐,这发簪是我外祖母留给我的,你能不能还给我?我会亲自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