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如此拆台,万楚儿望望天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柳画家无所谓地挥挥手:
“不过是些钱而已,不值得说什么,这幅画我很喜欢,也没有打算卖的,只要你帮我一次,不,是帮我太太一次,这幅画就当我送给你家了。”
好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模样,保姆又是啧啧两声,万楚儿无语。
万楚儿不为所动,对柳画家说道:“这幅画我要留下,不管怎么说画里画的是我们家的人,你没有征得我们的同意便画了它,侵犯了我们的肖像权,当然了,你的画技的确高明,我会找人估价后,给你三成的价钱,至于帮你太太,恕我无能为力,我不会强迫我朋友做她不喜欢的事,我也没那个能力。”
意思便是画留下,忙没得帮。
可真是霸道,柳画家呆了呆,便说道:“不行!”
于是二人便僵持起来,万楚儿向来傲娇霸道,认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手,而柳画家也自有一股艺术家的执着,谁都不让步。
保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看看茶几上的油画,觉得这画的确好看,挂在家里的话能增色不少呢。
可这两人谁都不让步,也不知道这油画最后会不会毁掉,电视里不经常演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事么,她觉的万楚儿与画家都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要不,你们听我劝一句?”想了又想后,保姆还是鼓起勇气插了进来。
万楚儿看她:“画必须留下,人肯定不能见,其他的都好商量。”
柳画家拧眉:“不行!”
保姆赶紧和气地冲两人笑笑,然后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两全其美。”
柳画家问:“什么办法?”
万楚儿再看她。
保姆说道:“您太太其实就是想知道那位姑娘的事情,可人家姑娘真不愿意见你家太太,那天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位姑娘看了一眼您家太太,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就好像晚一步就能出大事似的,所以您也别为难人家姑娘来看您太太了。”
什么太太、姑娘的,万楚儿嘴角抽抽,听着好像从红楼梦里出来的人似的,不是太太奶奶就是姑娘小姐。
听了保姆的话,柳画家脸色不太好看了,不耐烦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不能直奔主题,别磨磨蹭蹭,对不起,我不是说你这人,我是就事论事,我比较着急,你理解理解我。”
保姆对他的不耐也没反感,笑道:“我们家女主人......太太......”她一时也有些不知该怎么称呼万楚儿了。
“阿姨,您作什么妖啊,喊我小万。”万楚儿皱眉,赶紧纠正她。
“噢,小万。”保姆阿姨笑着从善如流,觉得还是这样才顺口,“我们家小万认识那姑娘,不如让我们家小万去见见你家太太。”
这个感觉不对,小万、太太,好像传奇妈变成要去见大人物的小丫头了,保姆觉得不得劲,这样叫把自家人给贬低了,于是便改口:
“让我们家少奶奶去见你家太太,让我们家少奶奶跟你家太太说说那位姑娘的事,这样谁也不用为难了,但是您家太太想要知道那位姑娘情况的目的也达到了,岂不皆大欢喜?”
万楚儿被她的‘少奶奶’、‘太太’什么的叫的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道自家这保姆还挺有古代文学素养的。
向来不拘小节的柳画家也被这保姆绕口的称呼给雷的不轻,但好歹这是别人家,尊重别人他还是知道的,只得尽量忽略那些个矫情的称呼,把注意力放在她提出来的方法上。
这个法子也算是个法子吧,很明显他没办法把明琬给弄来看自己爱人,先勉强这样吧。
“好吧,我同意,但希望这位万女士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我太太能好起来。”
万楚儿挑眉:“我又不是灵丹妙药,也不是大夫医生,保证不了你太太好起来,万一她听了我朋友的事情,更想见我朋友,怎么办?那这样就变成饮鸩止渴了,越饮越渴了。”
保姆一想,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呢,一时便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那你们再商量商量。”
柳画家拧眉一想,道:“我先回去探探我太太的语气。”说着站起来就要抱了画走。
“人可以走,画得留下!”万楚儿一伸手挡住了他。
柳画家振振有词道:“这是我的东西,你又没答应帮忙,画自然要物归原主!”
万楚儿:“画里的人是我和我的儿女,你侵犯肖像权!”
眼看二人又要杠起来,保姆赶紧调解:“大画家,您也不是说一去就不回来了,您不还得求我家少奶奶帮忙么,画先留下,就当是您的诚意。”
这话说的有点儿道理,柳画家想了想后,便同意了,嘱咐道:“你们把我的画一定看好了,不能弄坏了。”
“您放心吧。”保姆立刻打包票。
等到柳画家走人,万楚儿立刻抱起画就走。
保姆着急问:“少奶奶,您这是要把画拿哪里去?”她刚跟人保证过。
万楚儿纠正她:“不准再喊什么少奶奶。”
“噢,那您要去哪里?”保姆继续问她关心的。
万楚儿又回一句:“以后别看古代电视剧了,多看些现实主义、新时代的电视剧。”
“行,您能不能把画先放下。”保姆急呼呼地跟到了门口。
“不行。”万楚儿答道,趁没有那个抽象艺术家磨磨唧唧,她自然要赶紧把画转移,先做成既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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