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我闻言有些奇怪,但每个人死后的尸变时间并不统一,因此也不是太惊奇,四人又走回保罗上吊的那间平房,只见窗户横栏上空留着一根皮带,周若晗沉吟道:“我们看着保罗上吊的时间最少有六七分钟,他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底下装死骗过我们,多半是尸变后游荡去了哪里。
我看沙发上保罗的背包还在,点点头,也说:“应该是尸变游荡去了哪里,别去管它了。”
四人出了镇子,发现路边有块石牌刻着镇子的名字,我一看镇名,想不到这群山环抱的偏僻小镇还有个清新脱俗的名字——曲兰镇。
四人回到越野车上,也不知道徐克他们回来没有,我点上一根烟准备等上一会,十几分后,只听汽车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四人站到林子边一看,徐克他们的车回来了。
皮卡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徐克从车窗中探出头:“东野志明受伤了,在肚子上,很严重。”
我一惊:“怎么受的伤?!”忙伸头进车中看时,只见后排座位上,东野志明头枕在李良的大腿上,人已经昏迷不醒,半截树杈还插在他的肚子上,我心中一寒,如此严重的伤,只有等死了。
李良脸色沉痛,唉声叹气地说:“东野志明半路下车小解,哪知道树林中突然跳出头暴尸,幸亏徐克眼疾手快,一枪爆了暴尸的头,但东野志明跑得太急,一跤摔在树杈上,唉……”
“我们有医生!”周若晗像是猛然间醒悟过来,把古涵往车窗边一推,“你快想想办法!”
古涵双手乱摇:“我连自己到底是不是牙科医生都不知道,怎么敢,敢给他……”
不等古涵说完,我急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放心了,救不活也没有人敢怪你。”一把拉开车门,“快抬出来,就去曲兰镇医院!”
“我,我真不会做手术啊!”古涵站在一边手脚无措,周若晗一拉他手臂就往树林中钻:“他们抬了人随后来,咱俩先去医院收拾手术室。伊莎贝拉,你也来!”
徐克、李良、凯瑟琳,我们四人抬着东野志明来到曲兰镇医院,周若晗三人也收拾出了手术室,手术台上铺着雪白的床单,被赶鸭子上架的古涵戴上橡胶手套,操起手术刀的那一刻,双眼一下神采奕奕,似乎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
“周若晗、伊莎贝拉留下来给我当助手,其余的人都出去!”古涵的声音中,突然之间有了一股威严。
关上手术室的门,我们四人在空旷冷清的走廊上或站或座,李良忽道:“看来是抓不到保罗的了。”
“哦,保罗已经死了,刚才心急火燎,忘记告诉你们了。”我说。
“死了,怎么死的?”李良三人一听,都是又惊又喜。
“自己上吊自杀的……”我把经过一说,又补充道“另外,那老家伙也不叫什么保罗,他的全名叫,米勒·舒尔茨!”
“真是佩服他呀!”李良发一声感叹,“五年了,还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使命,光凭这一点,简直可以称呼他为英雄。”
四人一阵沉默,都感到被洗脑的人,比丧尸暴尸还要可怕。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个小时,徐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也不知道手术还要做多久,要不咱们下去走走。”
凯瑟琳拍着手:“亲爱的,这个主意好!”
四人下楼出了医院大门,顺着荒废的小街朝镇子中心走去,一路上偶尔碰到零星的丧尸,都被我们一刀解决,不多久到了小镇中心广场,只见花坛里杂草疯长,废弃的车辆锈迹斑斑,到处都是一片荒凉冷落,无人照看的小镇,活生生的地变成了一座鬼镇。视野范围内,都是令人辛酸而恐惧的场景。
自然不会选择狂妄的文明延续下去。我暗自感叹道。
广场一头有座百货商场,李良看看自己被东野志明的鲜血弄脏了的外套,说道:“要不去商场看看,我想换套衣服。”
四人穿过广场来到商场门口,商场大门几乎被蔓生植物完全遮盖,拨开垂蔓走进去,大白天的,也要打着手电。
商场一楼是手机卖场,上到三楼后才是服装卖场,光线也要明亮了一些。我闻闻身上一股子汗味,于是也跟着换了身行头——挂着展示的衣服不但落满了灰尘,颜色也暗淡无光,我和李良都是打开货柜,翻还封在塑料口袋里的衣服换上。
两人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只见凯瑟琳也换了一身运动装走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徐克呢?”李良问。
凯瑟琳一愣:“我在女装区挑衣服,还以为他跟你们在一起呢!”
我和李良对视一眼,心中都隐隐明白徐克干什么去了,还在商场楼下时,徐克就一直昂着头,盯着旁边另一栋楼上攀爬的猴子不眨眼睛。
“可能他去四楼了,咱们上去看看。”李良不动声色地说。
三人上了四楼,当然找不到徐克的影子,却见一堆床上用品中,两条手臂粗的大蟒蛇,紧紧缠绕在一起,每条足足有三四米长。
凯瑟琳一声尖叫,吓得跳到一张床上,似乎刻在女人基因中的遗传密码,天生就对又长又粗的生物感到恐惧,我和李良却欢呼起来:“有蛇羹吃了!”
两人各按住了一条蟒蛇,提在手里竟足有四十来斤,缠在手臂上只感手臂阵阵酸麻,忙叫凯瑟琳找来一个装棉被的大布袋子,把蟒蛇放了进去。扎好口袋,我和李良才松了口气。
“徐克也不在四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