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娘手里的扇子也猛地停下了。
屋内瞬时陷入凝滞。
四目相对,晋安君王的眼慢慢的瞪大。
他。他在做什么。
程娇娘手里的扇子又慢慢的扇动起来,有风徐徐吹来,打破了僵持和凝滞。
晋安郡王也清醒过来。手猛地松开,人也向后退去。
“小心。”程娇娘说道。起身伸手去拉。
晋安郡王已经狼狈的跌下卧榻,跌下去的那一刻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程娇娘伸过来的手。
“娘子!”
半芹听到动静慌张的跑进来,一眼就看到卧榻下相拥的二人,虽然姿势有些奇怪。
半芹的脸腾地红了,转身慌张的跑了出去,还不忘把内室的门带上。
正要进门的素心被吓了一跳,刚要问。半芹就冲她摆手一面推着她出去了。
廊下侍立的婢女们也好奇的看过来。
“你们都下去吧。”半芹红着脸说道。
婢女们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怎么了?”素心低声问道。
半芹红着脸看了眼室内。
“殿下和娘子….午休呢。”她声若蚊鸣的说道。
素心顿时明白了,脸也红了。
这,这白日里也…..
是因为新婚的缘故吧,年轻人初尝此滋味,未免有些….
这样好还是不好啊,家里也没个长辈…
素心心内思绪乱纷纷,不如找个机会回去问问黄氏吧。
外边的丫头们胡思乱想,室内的程娇娘已经拉着晋安郡王起身了。
“这床太小了..”晋安郡王带着几分尴尬,又故作几分轻松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也没看,都是他们选的…”
说着皱眉瞪着卧榻。
“换了换了,现在就让他们换了。”
说着又摇头。
“要不干脆把屋子也换了吧。”他说道。叉腰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眉头扬起,“按我原来想的,婚房不是在这里,是在我住的那边,现如今也不用进宫,事情又闹成这样,肯定也不能出门了,正好在家闲着没事。我们搬过去好了。”
这一通话说完,晋安郡王觉得自己脸上的火辣辣渐渐的褪去。一面转身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又给程娇娘也倒了一杯。
“你说好不好?”他问道。将水杯递过来。
程娇娘听着他叽里咕噜的说了这一大通,坐在卧榻上,摇着扇子,一手接过水杯。
“好。”她说道,喝了一口水,又看向他,“不过,也许用不着的。”
晋安郡王愣了下,用不着?但旋即他就明白了,神情也沉静下来。
“是啊。”他说道,“大概这一次我就要被赶走了。”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想赶走我也没那么容易。”
程娇娘摇摇头。
“不是。”她说道,“这一次大概是想走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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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赶他走,赶的远远的。”
皇宫里,太后正对着高凌波哭道。
“这个疯子,他已经疯了…”
说到这里又停下来。
“不,他不是疯了。”太后带着几分惶惶看四周,压低声音,“他已经不是玮郎了,他已经被那女人招来的夜叉俯身了….”
高凌波心里叹口气。
“娘娘,你想错了。”他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玮郎,以前那个,不过是在哄陛下和娘娘你做戏罢了。”
一面不容置疑的加重语气。
“所以,现在决不能让他离开京城。”
太后一怔。
“怎么又不让他走了?以前你们不是都催着要他离开京城吗?”她说道,“以前他那么听话乖巧要赶他走,如今他变成这等样子,反而要留下他?”
“因为以前他还知道做戏,肯做戏就是还是知道本分。”高凌波说道,“但如今他连戏都不肯做了,也就是说,已经不要这本分了,一个连本分都不要的人,娘娘,如果放他走,远远的离开京城,那无疑就是养虎为患啊。”
“他,他能干什么?”太后颤声怒道,“他敢造反吗?”
说道造反二字,不由伸手拍几案。
“快杀了他,杀了他。”
高凌波点点头。
“正是要杀他,所以才要留他在京城。”他说道,“如果放他走,就更没机会杀他了,如今他闹出这种事,朝堂哗然,士林非议,留在京城,就是他的困笼,治他的罪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太后点点头,心神略定。
“况且娘娘,现如今要紧的事不是怎么处置晋安郡王这个忤逆的东西。”高凌波说道。
这种事还不要紧?
“他都要害死哀家,等着皇后过继他为太子呢。”太后拍着几案急道。
高凌波笑了。
“过继他为太子,他如今还没那个本事,一来此时自毁了名声,就是过继也轮不到他了,二来么,太子在一日,谁过继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他笑道,“所以,如今最要紧的是,太子大婚,赶快生下皇太孙,这样陛下血脉正统才得以延续,也断了有些人不该有的心思。”
对啊,都要忘了,太子大婚的事了。
太后点点头。
“那太子妃的事,你有什么看法?”她带着几分急切说道,“咱们家里有合适的女儿家吗?”
高凌波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