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赐也注意到了,凝神听了听,便笑着说道,“似乎抓到了山贼的探子,走吧,我们一起去听听。”
崔宁也十分好奇,见葛天赐大摇大摆的往中军那边走,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那个探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根钉在地上的木桩上,被打的皮开肉绽,满脸是血,漓水城的将领军官正围成一圈,听一名军官询问。
见葛天赐过来,为首的军官冲他点了点头,让出空间请他过去,崔宁也趁机一起站了过去。
那探子已经被打的彻底屈服了,目光都有些呆滞,询问的军官问什么,便答什么。
原来野人关里面的流民土匪去年便已经整合为一股,凡是不听号令的山寨村庄,如同此处这个叫做一里坡的村寨一样,全部被捣毁一空,现在所有剩下的村寨都听从一个叫做清风寨的土匪窝子的号令。
清风寨位于天姥山深处,离此地至少有一个月的脚程,是大山中间的一片宽阔盆地,原先并无路径通往外界,百余年前一场地震之后,才逐渐被发现。由于那处盆地气候宜人,土地肥沃,因此很快便有流民聚居于此,逐渐形成了清风寨。
清风寨的位置极好,地方又大,自从十多年前一个叫做清风道人的邪修移居至此担任寨主之后,便不断壮大,尤其是这几年,清风寨到处攻伐,掠夺人口,现在的清风寨至少有数万人居住,已经成为野人关山里最大的一处山寨,在整个天姥山区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了。
崔宁听得心头一紧,他知自己父亲绝不会和土匪强盗狼狈为奸,可是如今此地已经为清风寨的土匪所控制,又有有法术的邪修的撑腰,父亲的手段未必对付的了,如若真是走野人关进山,崔宁有些不敢想下去,便晃了晃头继续听军官询问。
此时已经说到清风寨的几个主要头领,除了会法术的清风道人以外,管事的是一对极为凶残的夫妻,男的姓石,女的姓木,据说也是会点法术的妖人,都使得一手极好的刀法,又诡计多端,很多山寨便是这两个人带着打下的,刀下的亡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还有一个姓杨的头领,是个落魄的读书人,最喜兵书,算是山寨的军师,不过被石头领派到守卫天牛山,防止天姥山方向的官军。
野人关这边则是清风道人的两个徒弟带人把守帽儿山,这帽儿山山势陡峭,路径狭窄,而且离野人关足有千余里的山路,离清风寨倒不足三百里,完全是以逸待劳等着官军。
而且按照山寨的计划,一路经过的村寨已经通通被捣毁,因此官军很难在路上得到补给,显然清风寨也打了让官军知难而退的打算。
为首的将领姓梁,这个身材修长的将军听完了那探子的交代,环顾了下四周,先问葛天赐,“葛仙师可有什么问题?”
葛天赐摇了摇头,“梁将军请。”
梁将军又问了一圈其他军官,见都没有问题了,便差人将那探子拖了出去,然后叹了一口气,“虽说这坚壁清野的招数十分老套,但是的确管用。”
一旁是出征前在点将台上说话的倪姓将领,声音依旧洪亮,“梁将军,依下官的看法,若这匪军真还在千里之外等着我们,不如我们索性点上数百精兵,只带十日粮草,日夜兼程,偷袭帽儿山。”
也有将领反对,“倪将军,如若那探子所言不实,或者被匪军的其他探子探知我们偷袭,岂不是要断送这数百精兵了么?”
梁将军看了看葛天赐,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凝神思索了片刻,拿出一块令牌,“倪将军,速点上八百精兵,备足粮草,今晚好好休养,明日一早出发。”
又招来那名抓住匪军探子的军官,“文校尉,你带上向导和探哨,先一路摸过去,切记不要放过土匪的探子。”
葛天赐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梁将军,我方才听那土匪交代,守卫帽儿山的是那邪修的徒弟,既然决定要派人偷袭,那我且和倪将军一起先走,万一他要有什么歹毒的手段,我也好替倪将军接下来,至于阮师妹和崔道友,便跟着中军行动吧。”
梁将军劝道,“葛仙师,这在山路上日夜兼程去偷袭之事,风险极大,我等行伍之人富贵险中求,自当可以冒险行事,您这样的贵人,还是莫要担此风险了。”
葛天赐摆了摆手,“将军莫要劝了,我亦是看着这些漓水城的年轻人抱着一腔热血来应征,正是我们漓水城的风骨所在,断不能白白死在邪修的法术之下了。”
梁将军见葛天赐坚持,便不再相劝,又招了几个精干的军士,低声交代,崔宁耳朵甚好,因此虽然声音极小,却也听得清清楚楚,正是安排这几个人贴身保护葛天赐,还要他们用脑袋担保。
见这几个明显是梁将军贴身护卫的人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崔宁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葛天赐显然也听到了梁将军的安排,回头见崔宁朝他微笑,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脸。
两人回到休息的地方,士兵们已经帮他们搭起了两间简陋的木屋,倒是阮灵自带了一顶小巧的帐篷,早早的躲起来休息。
崔宁跟着葛天赐进了小屋,轻声对葛天赐道,“明早我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葛天赐也低声劝道,“阿宁,你不是咱们漓水城的人,不必冒这个险,你只需待跟着中军大营一路过来便是。”
崔宁摇了摇头,“天赐兄,你我同是修道中人,你既怜悯这些兵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