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见状发出一声哀嚎,一把抓向崔宁,口中哭喊道,“是你害死了我家大郎!”
崔宁岂会让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妪碰到,只是轻轻一让,便退到了一旁,卢远赶紧上前拦住老妪,口中安慰道,“王婶还请节哀,不要胡乱说话。”
一旁王老三倒是明白人,一边向崔宁道歉,一边也上前拉住在歇斯底里哭喊的老婆。
那边老道士也检查完了王家二郎,倒是没有发现什么,还是摇了摇头,又示意崔宁要不要查看一下。
崔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抓住了王家二郎的手腕。
那边刚刚平静下来的老妪一见崔宁又去碰她二儿子,猛的甩开王老三,又朝崔宁扑了过来。
崔宁已经发现了王家二郎心脉处同样存在的黑气,但显然要比大郎心脉处平静的多,不过见老妪极为愤怒的看着自己,口中还骂的极为难听,便也不细看了,起身放开了王二郎的手。
那个老妪正被卢远牢牢抓住,不让靠近崔宁,见崔宁终于放手,便一把甩开卢远,三步并两步冲到榻前,见王二郎气息还算正常,才恨恨的瞪了崔宁一眼。
崔宁虽然有些恼她无理取闹,但也不好和她一般见识,便也不理她,卢族长有些尴尬的说道,“既然已经看完,几位随我去用膳吧,咱们吃完再说罢。”
卢族长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等几个人都吃完了,便差人撤去餐具,急急的询问,“不知几位仙师有无看出什么问题,有无办法解决?”
崔宁虽看出那侵蚀心脉的黑气,但也一时想不到驱除的方法,正在思虑,一旁的老道士已经开口了,“卢族长,从今日看到的情况看,似乎是邪气入体造成。”
卢族长见他似乎胸有成竹,有些期望的问道,“道长可有什么法子驱除这些邪气?”
张道士却不回答,而是一边摸着胡子一边问,“卢族长,不知是否犯病的过程从没有人能看到过?”
卢族长想了想,又看了看一旁的卢静和卢远,见他俩也摇了摇头,才说道,“正是,除了王家兄弟,其他人似乎都是独处时,才突然犯病。”
卢远也补充道,“当日王家二郎犯病时,似乎大郎发现了什么,因此才会发出叫声,可惜他也随即发病失去了神志。”
张道士点了点头,“造成这些人犯病的原因必然是邪气入体,只不过这邪气从何而来的确有些诡异。”然后看了看陆知奇,“陆道友法力高强,还请与我护法,我先替卢族长公子做一场道场驱驱邪。”
陆知奇哈哈一笑,“道长既然有令,不敢不从!”
崔宁倒是见过天师道的道场,听闻张道士也要做一场,不免有些睹物思人,怀念起玄风观的李道长来,便也接口道,“在下也一起替道长护法罢!”
张道士自然十分高兴,摸着胡子点头道,“如此甚好!”
卢族长赶紧上前拉住张道士的手,“犬子的性命全靠道长的手段了。”
卢明的房间里已经按照张道士的要求重新布置了一番,那张卧榻也被搬到房间的中央,四角都挂上菱形的灯笼,又沿着墙壁贴了一整圈的符纸,门口则挂上了两串铜铃,这铜铃却有几分奇怪,虽然被风吹的晃来晃去,却没有一丝声音。
卢明的榻前点了两支巨大的红烛,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而榻上更是横七竖八的贴了几十张各式各样的符纸,将依旧面如金纸的卢明盖的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紧闭的眼睛露在外面。
张道士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摇铃,口中念念有词,不时还绕着卧榻走上两圈,将手中拂尘甩向躺在榻上的卢明。
崔宁刚开始还甚有兴趣的看着,不过过一个多时辰之后,发现老道士依然精神矍铄毫无停歇的架势,便不再关注,而是开始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回想今日里看到听到的情况。
卢家的几个人却是十分关注,睁大了眼睛看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老道士刚停歇下来,便一起围了上来询问。
张道士忙活了一晚上,精神却不见半分萎靡,依旧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朝卢族长几个人点了点头,“老道已经做法完成,先找地方去休息一下,若是今日午时之前,卢公子还是没有醒来,那便还需想其他办法。”
卢族长点了点头,“道长辛苦了!想来道长法力高强,定然旗开得胜!”又满脸堆笑安排人送张道士去休息,然后又充满了希望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儿子,才转身面向还盘坐在屋里的崔宁和陆知奇。
“两位仙师,是否也要安排地方休息一二?”
陆知奇摇了摇头,“洒家昨晚并无出力,已休息够矣。”
崔宁也笑着说道,“我与陆道友一样,昨晚不过在此休息而已,倒是几位似乎有些疲惫,不如先回去休息罢。”
卢族长摇了摇头,“我是睡不着了,五郎七郎你们去休息罢,我再陪两位仙师看看,正好等三郎醒来。”
卢静虽然一脸傲气,但对卢族长却是十分客气,“伯父,我和老七俱是修行之人,几日不睡无妨,还是您去休息吧。”
卢远也劝道,“伯父无需担心,我等便在此候着三哥,不会去别处的。”
卢族长却不放心,还是坐到了卢明的榻前,轻轻抚着他的手,“明儿一向谨慎小心,却在白日里突遭邪气入侵,着实有些奇怪,没有亲眼看到他醒来,我是放心不下的。”
卢远也叹道,“我等修行之人反应远超常人,三哥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