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烛:“……是的呢。”
白晓生微微一笑。
阿绸醒过来时,房间里依旧十分安静。
谢云烛像是知道她醒了,不多时便端着一碗药汤进来了。
他冷着脸扶起阿绸,然后坐在床边,吹了吹其实已经放温的药汤,舀起一勺就要喂进她嘴里。
阿绸吓了一跳,赶紧去接药碗,急道:“别别别,我自己来就行了。”
谢云烛顺势松了手,坐在一旁看她喝药。
尴尬又迅速地喝完药,阿绸满怀歉意道:“麻烦你了,谢公子。”
谢云烛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复杂地看了一眼阿绸,端着碗出去了。
阿绸:???
他那是什么眼神?
正纳闷着,门口又传来脚步声,白晓生手臂上包着纱布,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见到阿绸,立刻笑道:“多谢阿绸姑娘了,我们才能安然无恙。”
阿绸疑惑道:“为什么谢我?”声音低了下去,“说到底他们追杀的是我,还是我拖累了你。”
白晓生搬来一个小板凳,摆摆手道:“不不不,确实是我该谢谢你,这么一遭让我找到了师大夫的住处。”
阿绸讶道:“师大夫?”
白晓生笑意盈盈道:“其实应该是师大夫徒弟谢云烛。师大夫已经仙逝了。我与谢兄交涉许久,他终于同意出山助我。”
阿绸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哦”了一声。
随后她反应过来,担忧道:“你的伤没事吧?”
白晓生大大咧咧举了举被包扎的手臂,吓得阿绸心惊胆战:“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这崖底设了缓冲的机关,所以我们现在才能安然无恙。”
阿绸恍然大悟:“是师大夫和谢公子他们设的机关吗?”
白晓生摇头:“不是。是奇门总督易坤。”
——奇门最通机关术。
白晓生道:“你且修养几日,到时候我们再与谢兄一起出山。”
阿绸点点头,心里有些担心李炎和晓意,还有约好相聚的何程二人。
想了想,她问白晓生:“这里可以传信出去吗?”
白晓生点点头:“当然可以,我去帮你拿笔墨纸砚,写好了让谢兄帮你递出去。”
阿绸这才放下心来,感谢了白晓生和谢云烛后,给李炎等人报了平安,含糊说了一下情况,让他们莫要着急。
在生死崖底的这些日子,阿绸了解到谢云烛乃回春手师道业唯一的弟子。他从小生活在这里,日日与医书、药草、飞禽走兽为伴。只是偶尔才会出去买一些衣物特产,顺手解决一些疑难杂症。不过自从三年前师道业仙逝后,谢云烛出去的频率便大大降低了,几乎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地步。
在阿绸眼里,谢云烛此人看起来很冷,常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平时很少见到他说话,白晓生找他搭话都是爱理不理的,倒是对阿绸的态度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几乎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还时常用阿绸看不懂的复杂眼神看着她。
到后来,阿绸隐隐约约地觉得,谢云烛是不是对她太上心了?
就算冷着脸,也能明显看出他对阿绸的不同,就像是……对待心上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