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易哥,快醒醒,那边好像有情况!”
莽子山灌木林里,五个身裹军大衣的大汉正扭曲着身体趴在草丛里不远处则是一片墓地坟场。
他们是县公安局的办案民警已经在这守了三天两夜。
此时天边刚翻起一片鱼肚白还没全亮,坟圈子里大小墓碑高矮不一月光下尤为扎眼突兀。
呼呼的西北野风像鬼泣一般将插在坟头的白番吹的猎猎作响,卷着未烧尽的黄纸漫天飞舞。
高易熬了一整宿实在有些抗不住,打个盹的功夫就被旁边的哥们戳醒了。
他强撑着眼皮用夜视镜环视四周,埋怨道:“强子,我说你是不是花眼了,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不···不是,是马···马蹄声!易哥,你有没有听到马···马蹄声!”旁边的强子看着高易,这小子本来就有点结巴,一紧张说话更不利索了。
“马蹄声?”
高易楞了一下,鄙视道:“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马蹄声,你小子是不是睡懵了吧?”
“不···不是,真···真有马蹄声,还有···有雷声!不信你···你仔细听!”强子把耳朵贴在地上,表情还略带紧张。
高易撇嘴说:“拜托大哥!这是坟场又不是马场,鬼哭狼嚎还差不多,这马蹄声也太扯了吧,你小子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心眼想吓唬老子,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不···不是,是真——”
“行了!你两个能不能消停点,真是一对活冤家。”
旁边老韩见两人扯起来没完,正色道:“咱们现在是在执行任务,想扯淡回去扯小心暴露目标。”
高易嘿嘿一笑,揪根狗尾巴草衔在嘴里道:“我说老韩这眼看天都快亮了咱们守了这么多天也没个动静,你说这盗墓贼该不会提起收到风声跑路了吧,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老韩年纪稍长推了推鼻梁的眼镜,摇头说:“我也奇怪的很,这次可是保密任务,应该不会走路风声才对,难不成是——哎···强子,你干啥去!”
老韩话音未落,突然见强子诡异一笑像中邪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嘴里喊着:“越来越近了,打起来了,打起来,大家快逃命啊!”
“我靠!强子你发什么神经,快回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愣住了,高易急忙起身拽住他,没曾想平日里瘦不拉几的强子力气之大居然将他一把甩开。
此时天气突然变得昏天黑地开始狂风大作起来,地上瞬间飞沙走石,一时间沙土漫天、遮天蔽日竟吹的人眼不开、嘴张不开站都站不稳。
“大家快卧倒,是龙卷风!”不知身后谁喊了一句。
高易心中大骇缩着脑袋紧抱旁边一棵歪脖树,即便如此仍能感觉到很强的拉扯力。
此时不知何方突然传来一阵雷雨交加、人喊马嘶的声音,紧接着刀枪碰撞、金戈铁马、杀声不断如此场景仿佛把人拉回古战场。
“老韩,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高易惊慌失措,身体紧贴地面双手抱树扯着嗓子大喊。
“不知道,好像是马蹄声!”暴风中突然听到身后老韩喊了一嗓子。
“是阴兵借道!完了,这次咱们全完了——”分不清什么方位小宋喊了一句。
“阴兵借道?!”高易大惊失色,那可是超现实主义里才存在的东西。
这人类最大的恐惧往往来源于对未知事物发生时的手足无措,他虽从小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邪说,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诡异。
龙卷风依旧强劲,四周昏天黑地沙土弥漫,高易已经完全听不到老韩和小宋的声音了,只能咬牙扳住大树看着旁边几棵碗口粗的树被拦腰折断。
金戈铁马、战马嘶鸣、刀枪碰撞、人马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呼的风声开始变得刺耳就像锯齿切割铁器发出的声响,这种感觉非常痛苦有种耳膜震碎脑袋要炸开一样。
高易五官开始扭曲变形,身子弓成虾米状痛苦的曲卷在地上,耳鼻口不断往外冒血。
“我这是要死了吗?
他满脸鲜血瞳孔放大变得神志不清,双手无力挣扎身体松软的像烂泥摊在地上,在没有反作用力的情况下高易躯体犹如一片薄纸瞬间被刮飞卷向半空不知带往何处。
··························
春风和煦、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弯弯河道从上院村中穿过两岸芳草萋萋、花草鲜嫩美丽。
微风浮动落花纷纷散入河中随着涓涓清泉顺流而下,恰是一幅花情水意的水墨画,宋时的上院村一片祥和安乐像极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
三孔桥下,几家女子正将自家衣物放于石板上搓洗,粗布长衫、轻罗短衣有说有笑甚是欢喜,下游几个垂髫孩童嬉戏打闹,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其中一女子最为美貌,眉似墨描、目如柳月、翘挺琼鼻、含丹樱唇发挽垂云髻其间斜插一支木簪另戴一弯皎月饰不施粉黛,虽是一件淡蓝色粗布素衣裹身却是美得如此纯粹自然。
不远处一个八九岁孩童向上游跑来,黄发垂髫、面黄肌瘦甚是乖巧模样。
“哑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饿了,待阿姐洗完衣物便回去做饭好不好?”貌美女子见小弟跑的气喘吁吁怜惜的帮他拭去额头汗珠。
小童名叫何顺生,因自幼不会说话小名唤做哑儿。
貌美女子名唤何巧女是家中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