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凤尘爬了起来,“他撒什么谎了?”
张十三说道:“马家死了三个人没错,不过死的却是马天豪、马天豪父亲和马天豪叔叔,和马天豪的弟弟、儿子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现在还活蹦乱跳着呢。”
周凤尘挠挠头,“这玩意……有什么区别吗?死了谁不一样?”
元智和尚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死了谁管咱们屁事?十三这是带入了福尔摩斯的身份,搞探案呢。”
“我特么带入了定型胶的身份了!”张十三怒骂一声,说道:“我觉得这张洋有点奇怪,先不论道术啊,就说我大学时学过几节心理学。
张洋应该也不太关心马家到底死了谁,所以他除了知道一个马天豪外,另外两人是谁也不清楚,但是他偏偏编出了马天豪的弟弟和儿子。
在心理学上,如果一个人对一件事情不太明白,他会直言说出大概、或许之类的字眼,如果他不明白还偏偏将这件事编完整,那么不是为了装逼就是别有用心。
他当然不会和咱们装逼,没意义,那么他就是别有用心。”
说完感觉周凤尘和元智和尚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张十三问道。
元智和尚骂道:“上过大学了不起啊?欺负咱们小学生没文化?”
张十三摸摸脸,傲娇的说道:“上过大学……就是骚!”
“锤子吧!”周凤尘和元智和尚齐齐挥手表示不屑。
张十三嘿嘿一笑,“我说到哪了?”
周凤尘挥手,“无所谓了,你想多了,一个小阴阳眼,他能干什么?不是我夸大,老子一根手指能杀他全家老小七八回!”
“得!”张十三郁闷的摇摇头,“好不容易动了下脑子。”
几人接下来随便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张洋还挺大方,打外卖打包了一堆外卖,什么龙虾、啤酒鸭、凉菜之类的,另带两箱冰啤酒。
一通大吃、大喝,吹吹聊聊,饭后,周凤尘几人有点乏了,张洋去外面做买卖,几人便凑合着挤挤睡了。
……
天黑的时候,周凤尘第一个醒了过来,把旁边未央抱着放正,肚子上盖了被子,看了眼另一张床上,抱在一块打呼噜的张十三和元智和尚,摇摇头,伸个懒腰出去了。
晚上七八点钟人不多,零零散散五六个人,不是半大的孩子,就是衣着有些脏迹的农民工,都在翻看着网络小说,瞧模样,不准备租,也不准备买,就在店里怼完算逑!
张洋坐在柜台后似乎在记录着什么东西,见周凤尘出来,笑了笑点头说道:“周先生起来了?”
“起来了!”
周凤尘揉揉眼睛随意招呼一声,走到了门口。
这条街很偏僻,并不是人流量特别大的地方,对面的早餐店关了门,旁边还有家“得来士”,剩下的都是些干洗店、水果店之类的铺子,再远处有家纸扎店,门口有具棺材。
晚上七八点钟,路上便没有多少行人了。
深处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刚睡醒,有点不自在,周凤尘叼上一根烟,出了门,随意的闲逛。
不知不觉到了纸扎铺子旁,铺子里面放着一堆花圈和纸扎童男、童女啥的,门口还有口鲜红的棺材。
这造型看上去有些吓人。
周凤尘停了一下,莫名的想到了韩非和韩玉两兄妹,他们家就是玩这行的,如果他们看见了,会不会觉得……有点亲切感?从而进去切磋一下手艺?
就在这时街道尽头有两个披麻戴孝的汉子匆匆跑了过来,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个遗像,遗像上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咧嘴微笑,露出两颗大金牙,鼻子有点歪,长脸,模样还挺滑稽。
不过此时遗像边上的木架断裂了,合不上了,玻璃也碎了。
其中一人就冲里面喊道:“老苏头,我爹遗像被孩子打碎了,马上亲戚朋友过来了,你快帮我换一个框子!”
屋里出来个戴眼镜的老头,“拿来啊!”
周凤尘感觉挺无聊,摇摇头,继续向前逛。
走了几十米,瞅着旁边有间公厕,身上刚好有纸,便走了进去,准备拉个粑粑。
公厕里有点黑,臭气熏天,角落里模模糊糊有个人蹲着。
周凤尘瞅了下几个蹲坑,就那人旁边的干净点,便走了过去,拉开裤子蹲下。
这时旁边那人忽然叹了口气,“唉——”
周凤尘下意识瞅了他一眼,不由皱了下眉头。
老头子,长脸、鼻子有点歪、龇着牙露出两颗大金牙。
好的!遗像上那位。
老头也看向周凤尘,好奇问道:“你看的见我?”
周凤尘冷笑说道:“能看清你的魂魄上有几根毛!”
老头一愣,脸色随即阴沉下去,“你不害怕我?”
周凤尘掏出纸巾叠整齐,“再多话,老子给你塞茅坑信不?”
老头再次愣住了,幽幽一叹,仿佛自言自语,“我生前最喜欢来这里上厕所,叼着烟,看着三汉市早报,别提多舒坦,可惜以后怕是没机会咯!”
周凤尘并不搭理,这老头新死,魂魄不散,还在化鬼与魂归地府之间,没必要理会,剩下的是阴差的事!
老头接着絮叨,“可惜变成鬼了,拉不出粑粑,没那种快要憋不住了,然后轰隆隆一通下来的爽感,对报纸也不感兴趣了……”
周凤尘皱起了眉头,“不去阴曹,为何变鬼?”
老头看向他,“我独身一人把两儿子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