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尧老道拿着扫帚打扫卫生。
宁秋站在酒架前查看每一瓶酒的生产日期。
这时,玻璃门嘎吱一声,闯进来一个浑身臭烘烘的中年男人,走路都有点摇摇晃晃……
还没喝酒就开始醉了?
中年男人从头到脚穿着阿玛尼品牌西装,少说也要几万块钱打底。
但整个人却散发出强烈的颓废气息,头发油腻的几天没洗一样,他满脸疲惫的找一张椅子坐下,有气无力道:“给我酒,最烈的酒!”
感受着掌心铜钱的寒意,宁秋拿出二锅头倒了一杯,轻放在中年人面前:“您的酒。”
中年人看了一眼,有些恼怒:“怎么回事儿,一杯算什么,你以为我没有钱吗!给我整瓶,不,两瓶三瓶!!!”他说着,翻着自己的口袋,掏出一张张皱巴巴的钞票拍在桌子上,总共恐怕不超过五百元……
“噗……”
旁边的尧老道笑出了声:“我说,你这身衣服不会是捡来的吧……”
宁秋看了尧老道一眼,吓得他瞬间哑火,赶紧低头扫地。
拿三瓶二锅头放在桌上,宁秋微笑道:“抱歉,小孩子不懂事,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小孩子?
六十多岁的小孩子?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中年人喉咙里的酒水还没咽下去,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顿时鼻腔、气管、喉咙、胸口一阵火辣辣……
他正要发火,却见宁秋在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把二锅头倒进高脚杯里,轻轻摇晃了两下,十分有仪式感的尝了一口!
还真火辣……
宁秋礼貌道:“您进来的时候,满脸颓废疲惫,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一怔,中年人看着手中的酒杯,猛的一饮而尽,空酒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再来!”
宁秋端着酒瓶帮他满上。
中年人又一饮而尽!
再满上!
再一饮而尽!
再满上!
再一饮而尽!
再满……
手挡住杯子口,中年人面红耳赤:“先让我缓缓……”
扫地的尧老道又笑出了声。
过会儿,中年人好像缓过来了,他眼圈发红,双手拼命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头皮扯下来!随着肩膀一阵颤抖,竟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宛若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令人心疼……
在哭声中,他一边抽泣一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宁秋要给他杯子满上二锅头,他死死挡住杯口。
半说半哭声中。
终于听清他的悲惨遭遇……不,严格的说,是自我作死。
男人的名字叫闻一海。
是三家公司的大老板,这样的人按道理来说。
人生基本是被大多数人所羡慕着的,但他喜欢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和几个企业老总跑到拉斯维加斯去玩,在赌场上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拼命的砸钱玩,玩没了存款,玩没了公司股份,甚至在没钱的情况下,还借款继续玩……
对此。
宁秋的评价是。
可怜而愚蠢的倒霉蛋……
好好的人生巅峰,硬是一夜之间给作没了……
人呐,从俭入奢容易,再从奢入俭却就难了,更何况还要背着比天高的债务生活。
闻一海的手机叮咚一声,来了短信。
他点开信息,出现一张黑色的卡片,往上划动,浮现出一句话:“闻先生,若是在明日下午之前,您依然无法支付结清九千万贷款以及利息,我们将为您推荐一个清空债务的机会,只需玩几个简单的游戏,就能回到平常人的生活。”
黑卡……
呵,黑卡……
如果不是那张黑卡,他顶多破产,重头再来!
是黑卡在他身无分文的时候推了一把,推进了泥潭沼泽……
在浑身口袋不停的摸索,闻一海掏出一张黑色卡片。
他眼里充满着仇恨,用力的弯曲,说来也怪,不过是一张卡片,却让他费尽周折也无法折断或留下一丝痕迹。”
罪宗戒指微微的颤抖,频率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十分细微。
但宁秋还是感受到了,他伸手直接拿过黑卡,果然这张卡片在手里,罪宗戒指的反应增加了些许……
也就是说,这张卡片上有七原罪或者某种邪祟的气息。
真好,时隔多日,又有线索了……
他询问闻一海,是在哪里得到这张黑卡?
闻一海将那日当场遇见的皮衣男描述了一遍……
什么情况!
七原罪居然开始地方放贷了吗?
这招比血淋淋折磨人类狠多了!
闻一海将刚才的手机短信拿出来给宁秋看,自嘲的苦笑:“还给我发信息,说什么只要参加几个小游戏,就有机会清空债务,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九千多万……
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宁秋,震惊了一下!
这究竟是怎么赌的,九千多万用来点火烧烤也能让人吃到吐,他竟欠了这么多。
不过数额虽然有点大,但在交易所的交易物价值中,顾客筹码里金钱是最廉价的,排第二的便是人类器官……
不是有句话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叫事情吗?
只要闻一海拿出足够份量的筹码,别说九千万,就是九亿也没问题。
只可惜现在颓废的他,所拥有的一切恐怕都在迅速贬值,即使加上灵魂,距离偿还九千万的资金也还差一些……这“一些”是他无法跨越的鸿沟!
手指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