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孙德友来惜春宫?”云景公主突然蹲下身,与周安脸贴着脸,距离非常近的看着周安的眼睛,“你想在惜春宫对他用刑审问?你想杀了他?”
“奴才不瞒殿下!”周安与云景公主对视,“奴才确实是不打算让孙德友活着离开惜春宫,但奴才可以向殿下保证,一定会让孙德友说明全盘计划,孙德友并没有作人证的价值,殿下您说对吧?”
孙德友确实是没有作人证的价值!因为根本不需要认证,只需要知道内幕!
孙德友是大内宦官,是皇家的家奴,皇家有权利没有任何理由的处死孙德友!杀了就杀了!而孙德友上面是二总管古槐庸,他也是一个奴才,让他死他就得死!
至于吴绪宽!
之前说过了,杀他不缺证据,也不需要证据,缺的是实力!
所以孙德友唯一的价值,就是将知道的说出来,仅此而已!只要确认了他参加谋反,就可直接处死!
“小安子……”云景公主突然抬手,摸周安的脸颊,又轻轻的拍了拍,“你这样让本宫很不安呐,报复心这么强,你还想将本宫拉下水?孙德友现在可是五品宦官,他这一死,本宫可瞒不住,康爷爷得知道,皇姐也会过问……”
云景公主清晰的感觉到了,周安是要拿自己当刀使!
周安自身无论如何也是杀不得孙德友的,哪怕是在惜春宫,除非云景公主替他背锅!
“殿下,您觉得谋反之事,不该死吗?”周安问。
“该死!”云景公主点了下头,却又道:“但,不是这么个死法!”
“殿下,奴才还有一事禀明!”周安盯着云景公主的眼睛。
“说吧!”云景公主站起身来,回身走向凉亭,“都说出来,本宫到时要听听,你心里究竟还藏着什么?”
“之前殿下问奴才如何伤的了赵公公,奴才并未说实话,实际上,奴才改良了《铁甲功》,也改了铁甲汤的配方,所以奴才才进步神速,能够伤得了赵公公!”周安现在真的是什么都舍得!
他就是要孙德友死!
云景公主停下脚步,云袖一甩豁然转身看向周安,眯眼不语。
“奴才愿将改良功法献给殿下!”周安又道。
“你想跟本宫交易?还是要挟本宫?”云景公主眯眼问。
“奴才不敢要挟殿下!”周安叩首。
云景公主看着周安,许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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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殿监官署衙门,中院。
“……哈哈哈气了,咱都是听古总管的差遣办事,以后是相互照应,可不敢说仰仗咱家,咱家以后还得仰仗您呢……”
“孙公公您客气了,谁不知道您跟古总管的关系,咱家这才在古总管手下办差,可比不得您,您别羞煞咱家了……”
两个老太监在院中边走边说,相互吹捧着,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太监。
孙德友最近可以说是十分春风得意,自从升任直殿监掌印后,每天便都有了迎来送往之事,要知道直殿监可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清水衙门,无权无势也没钱!当初徐谨在位时,这里可是清冷的很!
但孙德友不同,谁都知道他与二总管的关系,他现在已是直殿监掌印太监,这职位没什么可说的,但品级可摆着呢,只要孙德友被从直殿监调走,必然会升到仅次于几大总管的位置!
目前孙德友不说是二总管身边最受宠的,但也差不太多。
所以近期前来拜见的宦官,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这路公公便是其一!
他原本不是古槐庸的人,而是三总管那边的,现在他可以说是看清楚的形式,主动投靠了古槐庸,这不,就今天一大早,他就被调入了御马监担任监丞……他能进御马监,走的就是孙德友的关系!
是通过孙德友进言,才讨好了古槐庸!
“孙公公您留步,别送咱家了,咱家自己走就行……”
“那,也行,咱家刚好有事要办,就不送了,路公公您慢走……”
两人又停下脚步客气一阵,路公公这才带着两个随身的小太监离去。
其实两人只是看起来平等,却是还差着级别呢,孙德友客气是客气,实际上一直都有些“端着架子”。
看着路公公带人走远,快要出了面积巨大的中院,孙德友略微低头,翻开掌心看了看袖口里的银票,嘴角勾起一抹笑,路公公这次来也是送“孝敬”的,美其名曰“喝茶钱”,他这次能调入御马监,都是孙德友给进言的结果,因此他给的喝茶钱,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孙德友心里自然是非常美,这就是权利的滋味!
以前他被徐谨压着,可没这待遇!
现在截然不同了!
只可惜,徐谨是死了,他那徒弟还活着……
孙德友又想到了周安,他都有执念了,他近期可以说任何事都是美满的!就在周安这件事上,办出了岔子,本想借云景公主之手弄死周安,却没想到,反而让周安“发迹”了!
其实如果周安只是没死的话,孙德友也不至于烦心,可周安偏偏高升了,连飞燕服那么重的恩赏都拿了,这可以说,已经是一种后患!
“惜春宫那边可有消息?”孙德友回身问道,“那小安子,如何了?”
“禀公公,今日未听说小安子的消息。”孙德友的随身小太监“小云子”道。
“让人多注意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咱家。”
“是!”
孙德友说了几句,又带着两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