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的灯不够明亮,照在林蔚琛的脸上,也使他的面色多了几分黯淡。
林蕴初看出他心里面的沉重,但是嘴上不会说什么,也更不会在行动上表达出来什么。因为所有的结果,都是自己选出来的。
“我走了。”林蕴初说了一声,准备推门离开。
林蔚琛回过神,又是将他叫住。
“下周是天鲲酒店董事长萧禄的五十六岁大寿,你不要忘了。”他提醒道。
林蕴初脚步一顿,甩了句:“没这个兴趣。”
“老四。”林蔚琛语气严厉起来,“你一向理智克己,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她,你更不能被感情迷了眼睛,反而该更加冷静稳重!”
林蔚琛很少端出兄长的身份来对他进行说教,可是他真的是越来越不管不顾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还想不想太平?”林蔚琛站起来,走到林蕴初的身后,“你明知道萧禄是爸最重视的合作伙伴,这么多年来,爸也就肯卖他几分面子。既是如此,你要和爸对着干吗?”
“他对我向来是可有可无,我去与不去,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林蕴初回答。
但是,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明白林蔚琛的用意。
现在的地产业并不像几年前那么辉煌,林尚荣想要继续称霸,天鲲连锁酒店的生意,对他大有裨益。
这是一块儿林尚荣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的肥肉。
而萧禄这个人,虽然生意越做越大,但是骨子里却摆脱不了那种几十年前从苦力一步步熬上来的财大气粗,十足的好大喜功。
“随你。”林蔚琛也不再和他多辩,“你心里有数。”
林蕴初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应声,离开了厢房。
……
白星尔六神无主的回到了宿舍。
把东西草草的放在桌上,她盯着手里的手机,一颗心浮浮沉沉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时笑刚才给她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联系江尧?白星尔跟她说了几句,让她再耐心等待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之后,她忍了又忍,又是没出息的给林蕴初打了个电话。
白星尔的心里真是又气又疼,她不明白,难道林蕴初不知道自己会担心他吗?他不解释就算了,连个电话也没有!这是什么态度?
可电话拨过去,一腔怒气的她又被给浇了个透心凉。
电话关机。
现在,白星尔是坐不住了,她不想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听他的话,做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闷葫芦。
她要去问个清楚。
拿上外套,白星尔准备去医院看看。
可一出宿舍楼,她就看见拎着一袋子水果的邵晨阳从院前经过。
避无可避,两个人都是看见了彼此,正面的交谈是必须要进行的了。
“星尔,出去吗?”邵晨阳很随意的问问,“这天都快黑下来了,你还是不要四处乱跑的好。难道你忘记徐菲的事情?”
他这么冷不丁的提到徐菲,惹得白星尔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有些瘆得慌。
看了看已经开启的路灯,再看看空无一人的院子,白星尔觉得现在出门,或许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选。毕竟李子洋的事情,还是稀里糊涂的。
“谢谢师哥的提醒。”她说,“天色确实要黑了,我本来要出去买点儿东西,还是等明天吧。”
邵晨阳点点头,然后突然向她走过来。
白星尔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可马上,她就见他从袋子里掏出了两个橙子。
“吃点水果,应该挺甜的。”他笑着说。
白星尔看着这两个橙子,心下犹豫,她可没有忘记那瓶rio酒。
而邵晨阳就跟会读心术一样,眼中划过一丝精明,随后说:“我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和你说了。”邵晨阳一脸诚恳,“我不知道警方有没有和你提到过我和徐菲的地下恋?”
白星尔不回答,也就不给他分析自己的机会。
“庆功会那天,徐菲对我又哭又撒娇的,跟我说你们的关系不好,你瞧不起她。”邵晨阳无奈的摇头,“她说她说咽不下这口气,就在rio里加了泻药,想要整整你。我实在拗不过她,也想着那东西也就是让你难受那么一小会儿,就答应了。”
白星尔一愣,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和她“坦白”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的话就好像他在警方面前为自己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一样,听起来没有任何的破绽和漏洞,但就是隐隐透露出一种不对劲儿。
“我后来听说你因为那酒在酒店休息了一整夜。”邵晨阳脸上浮现出很是愧疚的神情,“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该答应徐菲这样的恶作剧。”
这话说的很好听,入情入理。
但白星尔对邵晨阳已经存有戒心,所以不会再轻易相信他。
“师哥,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她说,“而且我现在也没事了,我们就当做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邵晨阳点点头,应道:“你要是能原谅我,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我们一起工作,不用这么见外。”白星尔一刻也不想和他多相处,“我先上去了,师哥也快去休息吧。”
说完,邵晨阳塞给白星尔两个橘子,然后就转身走了。
……
白星尔又一次折回宿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因为受了挫折和困难,就把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