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及太子身边的人都没有受感染,这给太医们增加了勇气,毕竟他们接下来要进庄院为那些真正的患者检查,庄院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毒区,太医也怕死啊!
待太医们进去,确认无恙的太子总算被召到皇上跟前。
“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加父皇,父皇金安。”
皇上哈哈大笑,很是满意和愉快的模样:“好好好,都是我大樊朝的功臣,一会等太医检查完,回去,朕一定好好赏你们。特别是你,林太医,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要跟朕讨什么赏吧,哈哈哈哈!”
皇上开着小玩笑,仿佛真的非常期待并且相信太子的话,庄院里的病患都好了。
他最后再把目光转向太子,一番感慨:“真是朕的好儿郎啊,辛苦你了。林太医,这几天,我儿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们可以好好照顾他?”
他把自己扮演得像一名……父亲。
“回皇上话,太子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劳累,所幸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老怀欣慰地露出笑颜。
一位老臣走过来,拱手行礼后道:“皇上,太子殿下毕竟体虚,这会太阳又大,庄院里人多,太医们也不知何时能出来,不如,您和太子,到前头搭建好的凉棚里歇歇吧?”
皇上点点头:“爱卿言之有理,兮儿,你就随朕过去歇歇。”
“谢父皇。”
部分人依旧留在庄院前看守,部分人跟随着皇上和太子到前方不远处,临时搭建,但里头布置得很舒适得凉棚里,棚的四周都垂着纱幔,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里头点着清香,水壶烧着水,宫女拿着扇,在皇上和太子身后摇扇着。
皇上和太子面对面而坐,手边都放着茶水和点心,桌上是棋盘,白子黑子在棋盘上胶着厮杀,父子两人面上却是一派和煦。
“我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你母后要是有灵,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提到母后,樊沉兮看着棋盘的眼眸冷了几分,嘴上依然挂着笑:“只可惜,她看不到今天,也看不到以后。”
看不到今天,他让父皇明明呕死了,还得对他表演着慈父姿态,看不到以后他父皇更痛苦的模样,当真是可惜。
“诶,只要有心,梓潼会感受到你的一片孝心的。”
樊沉兮笑着落下一子,这才抬起眸子看向他父皇:“忘了问父皇,不知黑疯瘟疫的源头,找到与否?”
皇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瞬,但他还是没有隐瞒的生气地一拍桌子:“提到这朕就生气,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有用的,找到现在,居然什么都没能找出来,快把朕气死了。”
他又看看太子,夸道:“要是人人都有我儿一半能力,朕就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他确实是气啊,气得咬牙,那么多人,内六司,御三军……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反倒太子把患病的都给治好了,现在被太子这么一问,简直是“啪啪”打脸。
他现在就指望着,一会太医们回来,给他的消息是患病者并没有真的痊愈!
可这样一来,瘟疫势必还要继续,且会越来越严重,这也不是他这个一国之主想看到的,他反而得祈祷林子亦研究出来的药是真的有用……只得白白便宜了他这个儿子。
就因为这样,心里有火不能发,还得父慈子孝的互相虚伪着,简直快把自己憋出病来了。
“这病源是不好找,可能在很细微的地方,父皇别急,如今有药,这瘟疫至少能控制了。”樊沉兮好言地安抚着他的父皇,看着他颇为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越发嘲讽。
皇上胡乱地点头,将手中拿捏许久的棋子随意地落下。
樊沉兮瞅了眼棋盘,只要他手中的黑子落下,那么,白子就会被包围,这盘棋他赢了。
可黑子在他指尖转动两圈后,他下在了其他位置,又来往几次后,皇上险胜。
皇上脸上的笑意总算真诚了几分:“太子棋艺不错。”
“谢父皇夸奖,还差父皇几分。”
真正的赢家,是看着自以为赢了,其实早就输了的对手,在你面前洋洋得意。
他转头对老老实实跪坐在他身后的仇小贝道:“去看看,庄院里查得怎么样了。”
“是。”
仇小贝低眉顺眼地起身,那边皇上道:“有消息自会来人通报,太子不用着急。”
“父皇,儿臣身边这奴才是跟着儿臣进的庄院的,里头的情况她也比较清楚,就让他回去看看,要有什么各别的情况,他也好处理。”
皇上点了头,以为太子也是怕检查个不好的消息出来,便没再说什么。
贝公公走,十一这个侍卫跟随在后,刚走出凉棚范围,并没有往庄院而去,两人转了个道,来到一棵树下的阴影里,十一将偷渡出来的茶水和吃的拿出来,就在地上铺了布巾,野餐味十足。
是的,樊沉兮就是怕仇小贝在那凉棚里待太久了,一直跪坐对她的腰不好,很累,且没得喝没得吃,庄院里就算死了好几个人,那也有好几百个等着检查,还得等不短的时间,从他们到凉棚,再到皇上兴起下了那盘棋,都过去快一炷香了,樊沉兮怕仇小贝受不住。
“你也别站着啊,望风呢。”仇小贝摆弄好,坐在餐布上后,招呼站在树影外头的十一。
影卫比寻常侍卫要忠诚,能力更强,同时也更灵活,十一知道贝公公身边一直有个小八不曾现身,但一定在周围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