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其熬了一大锅的米粥,这些是要给发病的那些患者吃的。

发病的患者是很难吃东西的,他们的意识大多不清醒,可若不吃东西,别说累及五脏而死,他们会先饿死,只能熬点米粥,慢慢地喂他们喝点。

除此之外,发病的患者时不时就会呕吐,要保持环境的干净,就得时常有人整理清洗,好在有之前的震慑,这会倒没有人抱怨。

到了晚上,要住的屋子都打扫好了,里里外外洒下预防的药水,饭也吃了,能暂缓病情的药也给感染的病人都吃了,这会大家也都有秩序很多,听从安排地入住房间,并互相轮班值守照顾那些发病的。

不仅仅是对太子的敬畏,更因为这会,大家心里都满怀着希望。

樊沉兮、仇小贝、林子亦和十一十二都在同一个屋子里。

那屋子原本就是个房间,有一张还很完好的床,清洗过,铺上自带的干净床被,至于林子亦仇小贝,同那些病人一样,在地上铺一条被子,十二十二更省,只要有梁子让他们窝着就足够了。

但樊沉兮看仇小贝和林子亦一同睡在地上,铺地上的被子都挨着(其实还隔着不小的空),他就老大不爽,反正也没旁人,他对还在整理地上被子的仇小贝下令:“你,到床上来睡。”

“啊?”仇小贝抬头,看看他,再看看旁边的林子亦,用眼神示意樊沉兮,这有灯泡在呢。

樊沉兮见状,朝林子亦看去,林子亦自觉地背过身,再把自己刚铺好的被子拉到更角落的位置重新铺,假装自己眼瞎,还耳聋,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

太子殿下将目光移回仇小贝脸上,仇小贝哀叹一声,然后……高高兴兴地爬床去了。

独自躺在角落的林子亦不禁想,太子殿下,该不会是……短袖了?

……

真正的辛苦,还在后面。

陆陆续续地,又有病人被送进来,起先还是以宫人居多,慢慢地,民众逐渐地加多,还有些官家的人被抓进来,不过这类的只有极少数,不是说当官里的家里没什么人被感染,而是,只是仆人的话倒没什么,若是小姐少爷的,肯定极力地掩藏好。

想来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未能让士兵们挨家挨户地去找感染者。

新来的,要安排到队伍里,不服管教的,要重新震慑,新的跟旧的,旧的跟旧的,都会时不时地产生矛盾,特别是有些原本就是仇人的。

这些都还好,难办的是,前两天里,还是有几个人病发,且有几个病发的死了。

会病发的,是因为他们本就快病发了,所以控制病毒的药没起效果,人实在太多,仇小贝不可能每一个都检查过去,重新调皮药剂。

而病发死去的,本来被扔到庄院前,就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五脏六腑都被累及,神医也救不回来的,他们的死是必然。

可对还活着的这些病患来说,他们看见的是,仇小贝和林子亦给的药没起效果,原本他们指望的就是这些药,当发现没用时,就人人自危,想着下一个病发的会不会是自己,下一个病死的,会不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亲人好友。

人心躁动,任何安抚都变得苍白,到第五天还是没有什么起效,太子这边也没有拿出能够治愈他们的药,他们就乱了,爆发了几起事故。

一个,是有个感染者,被环境和自己的心情压抑得发疯,她本是帮忙做菜,做着做着,拿着手中的菜刀冲向了躺着病发患者的屋中,想要将这些病发患者全都砍死。

砍伤了两人,被及时发现制止,樊沉兮倒没有将这人也丢出去,只是让人把她绑起来。

第二起,是几名宫女太监集结,觉得既然没指望能出去,那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他们找上之前欺负他们的管事,包括主子,当制止了这件恶劣殴打事件时,躺在地上头发凌乱的女人捂着肚子惨叫起来,那会,仇小贝才知道,她是皇帝的嫔妃,还怀着孕,被感染时没有流产,她自己也幻想着只要孩子还在,她或许还有希望能出去。

结果被打流产了,月份看着还不小,五个月左右了,还好有林太医在,倒是保住了她的小命。

而这个打人报复的小组织,樊沉兮淡淡的一句:“既然你们觉得没有希望能活着,那就现在死吧,来啊,把他们给本宫丢出去。”

把他们吓得跪地求饶。

哪有真正想死的,不过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黑暗面滋生,人不仅消极还是堕落。

别以为,他们只是去报复以前的“恶霸”,觉得这样的事没什么,有错的不是他们,可若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他们就会逐渐变成真正的恶霸,仗着这组织起来的势力,到最后欺负上无辜的人。

因为人的心,会膨胀,会被诱惑,会上瘾。

樊沉兮只是吓唬吓唬他们,没真杀死他们,也没真让这小团体解散,反倒让他们将功折罪的做了不少事。

以上几起,和一些没说的,都还算小事。

头大的,是逐渐冒出的一股声音。

说太子之所以会进到这里来,不过是政治作秀的,目的就是为了得民心,根本不是为了他们,也做不出解药来,等十天时间一到,病人照样会被烧死,而太子作为皇上亲子,肯定是被放出去了,他们这些患者,不过是被利用的无知可怜虫。

仇小贝等人都知道,皇上对太子早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这一次,太子能拿出解药固然好,化解了一场危机,要不能,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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