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东宫里好些年头了,知道不少这皇宫里的事呢。”

“谁?”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她眼睛里透着“单蠢”,“他们只说自己是东宫里的老人,没告诉奴才他们是谁,每次都是奴才撞见了他们,才跟他们聊两句的,奴才还想问问殿下,认不认得他们呢。”

李公公忍不住问:“长的什么模样?”

仇小贝大致形容了她三五朋友的长相:“其实他们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不过都是些零散的,需要奴才自己东拼西凑的,对了,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他们的衣服,跟我们的不太一样。”

宫里都有统一服饰,什么样的品阶有什么样的衣服。

李公公又问:“哪不一样?”

“就条纹啊,颜色比较深,他们这边是这样的……”

李公公惊道:“这是……这是先皇陛下那时候的旧制的服饰了!”

他朝太子殿下看去,樊沉兮给了他一个眼色,李公公便退后一步没再说什么,倒仇小贝很新奇地说:“是吗?这会还有人穿旧制的衣裳啊?”

“你管别人穿的什么,”樊沉兮波澜不惊地反过来呵斥她,“宫女小翠呢,你怎么把她放出去的?”

居然能够消无声息到,人不见了他的一众守卫才发现!

“这个啊,”她傻笑着挠挠后脑勺,“奴才就是用了点障眼法,没想到真成了,您说巧不巧?”

樊沉兮可不会被她的傻样骗住,哼了一声:“你千辛万苦把那宫女放出去,怎么,有结果了吗?”

“嘿嘿,”她继续傻笑,拇指食指对着,“还、还差一点点。”

“就这样还差点把你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

“奴才这不是……没事嘛……”

“滚,本宫不想看到你。”

仇小贝假意地在蒲团上翻一圈,再坐回来,将下巴小心翼翼地搁在樊沉兮的手背上,可怜巴巴地仰头瞅着他。

当一个人愿意担心你,愿意为了你的安危生气时,这点面子算什么!

樊沉兮被她气笑了,动了动手指头,却没有用狠劲抽开。

“让你起来,你再不滚,你的午饭就没有了。”

小贝怔了下,最会揣摩殿下心意的李公公,一反之前的意思,躬下身对仇小贝说:“小贝子,殿下给你准备了午膳,一直没等到你回来,就让人一直热着,你还是赶紧去吧。”

仇小贝下意识地抬头看樊沉兮,口嫌体正直的殿下嫌弃地撇开了头:“本宫还是让他们拿去喂猪吧。”

“不不不,奴才去吃,奴才马上去吃。”

她“唰”地就蹦起来,樊沉兮看得青筋跳动:“你就不能文雅一点?慢点是会要你的命?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有哪个孕妇像她这么“活泼好动”的?

仇小贝悄悄吐了舌头,在装模作样地用小步伐离开去吃她的午膳。

等仇小贝一走,李公公忧心地问:“殿下,怎么还会有人穿旧制的服饰,是不是小贝子她……”

“不,她应该没有说谎。”樊沉兮另一手叠在刚被小贝蹭过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擦,“但她一定还隐瞒了什么,这倒不是主要的,本宫在意的是,”他眸底闪过寒意,“在这东宫里,居然还有本宫不知道的人,这可就有意思了。”

“殿下,老奴马上让人去查,真有小贝子说的人,不可能查不出来。”

樊沉兮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他有预感,李公公是查不出来的。

“那,碧心宫和那小翠的事……”

重新拿起一根笔,继续刚才没写完的字,樊沉兮淡淡的神色中带着纵容:“本宫是看出来了,这小贝子就是个阳奉阴违的,让他不管他就真不管了?就让他折腾去吧,必要时候,帮他一下。”

阳奉阴违四个字,由殿下口中说出来,怎么像是褒义的?李公公偷看了眼太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道:“是,老奴知道了。”

……

樊沉兮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仇小贝?

太天真了。

当天晚上,仇小贝欢欢喜喜地跟进了寝殿,她在李公公给她准备的药房里研究了一番,明天就能给樊沉兮配出当前能用的药,心情特别好。

樊沉兮抬了下眼皮,淡淡地道:“李公公没告诉你,晚上不用你守夜吗?”

小贝的笑容冻结在了脸上,呐呐地问:“为、为什么呀,您不是不生气了吗?”

太子殿下给了她一个僵尸眼,他可从未说过,他不生气了!

“可、可是……”她急红眼,翻出了同样的理由,“奴才要负责您的病情,得就近照顾啊。”

“你住得够近了。”

“殿下!”

眼瞅着小太监又想故技重施跪扑过来,樊沉兮高冷地说:“真想留下?”

仇小贝快速点头。

“行,那天让你顶的几本书,你自己挑一本,给你十天的时间,完整地读给本宫听。”

仇小贝歪过了头:啊?

“不想?那你就……”

“想想想,奴才想,奴才肯定好好学,一定完成任务。”坚定地夸下海口,仇小贝心里直抽抽。

她可是太监,是个伺候人的太监啊,不是上学的孩童您还记得吗,殿下?

真正上学那会,学几篇文言文就已经够头大了,要读上整本书,真的要呵呵了。

不过总算能够留下来了。

心里一放松,就有了心情去关注别的事:“殿下,您这是要去洗浴吗?”

被侍从推着往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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