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记着!”云天醒一咬牙,带着亲信向东面逃窜而去。
还在跟随云天醒的官员心里直突突,问道:“殿下,咱们还能去哪儿?”
王城不能回,北方诸州又归顺了仁王,云天醒已经输了。
但云天醒面色冷峻,嘴硬道:“想把我逼成丧家之犬,没那么容易!”
说着话,云天醒来到王城东墙脚下的一处灌木丛,扒拉几下,露出一个狗洞,当即钻了进去。
官员们面面相觑,钻了这个真成狗了啊,可他们从头到尾参与了云天醒的篡位,横竖都是死,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便跟着云天醒钻了进去。
城内百姓好似并没有被战争影响,做生意的继续做生意,喝茶的继续喝茶聊天,偶尔讨论几句战争的话题,没有谁为云天醒打抱不平,更多的是期待仁王到来。
乔装后的云天醒走在街上畏畏缩缩的,既是怕被人认出,也是他发现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
云天醒曾信奉一个强权理念,认为只要自己有权力,不管做什么,别人都只能服从。所以云天醒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为了更大的权力坏事做绝。
而他现在贵为出云国主,可谓全力到达巅峰,但手下的大臣一个个背他而去,百姓们也没有人为他说话的,这说明权力并不是最强大的武器。
云天醒有些失魂落魄,这时有心腹来报:“太好了国主,王宫还在禁军统领手中,刘听涛没能拿下,我们快回王宫与禁军统领汇合吧!”
云天醒茫然点了点头,通过一个侧门,进入了王宫。
禁军统领欣喜来接:“回禀国主,那刘听涛老匹夫暴起发难控制了外城,属下只能暂时缩小防御圈,但只要国主一句话,属下就有信心重新夺回外城!”
云天醒显得有些兴致寥寥:“不用了,就这样吧。”
禁军统领不解:“为什么?”
云天醒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
禁军统领靠上前:“国主请讲。”
“因为……”云天醒说到这儿,手中寒光一闪,禁军统领的脑袋就掉了下来,身边的其他官员大惊失色:“国主你这是做什么?”
云天醒没有回答,挥舞着手中的剑,在王宫里大开杀戒,逮人就砍,无论亲疏。
云天醒一直杀到了正殿,这才哭了一声:“若不是你们,本国主也不用沦落今天!”
云天醒打碎了一盏琉璃灯,正殿顿时烧起大火,火势蔓延,整个王宫都烧了起来。
仁王军这边已经进了王城,全城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云从龙心头颇为感慨,上次的自己仿若丧家之犬一般离开王城,却没想到短短两个月,自己就带着军队杀了回来,一扫心头抑郁。
“有没有人看到吴统帅去了哪儿?”云从龙左右没看到人,他想和吴安一起分享这份荣耀,便问了一句。
有下属汇报道:“启禀仁王,吴统帅已经先一步前去王宫了。”
王宫?云从龙连忙看向王宫的方向,那边升起袅袅黑烟,料来是出事了,便不再耽搁,立刻带人赶了过去。
吴安骑着水麒麟来到王宫,发现王宫大火蔓延,有些禁军在救火,吴安便对水麒麟吩咐道:“下一场大雨灭火。”
水麒麟仰天长啸,王宫上空凝聚一团乌云,喀喇喇一道闪电,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王宫火势虽大,但雨水没多久就将火势控制住,加上麒麟卫拆了几间宫殿,大火终究被扑灭。
麒麟卫押来几名禁军,吴安询问具体,几名禁军战战兢兢道:“国主回了王宫,杀了禁军统领和其他官员,随后一把火烧了正殿……”
吴安蹙眉,难不成是云天醒接受不了失败,自杀了不成?
吴安带人前去正殿,正殿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吴安命人整理,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多时,麒麟卫拖出几具焦黑的尸首,但无法辨认谁是云天醒,这时云从龙也带人来到正殿,听说云天醒自杀了,他有些沉默。
有个云天醒的侍从在帮助麒麟卫分辨尸首,那个侍从对吴安小声道:“回禀吴统帅,这三具尸首应该都不是云天醒的,但若是这么汇报,肯定会让仁王心头不舒服,不如就随便指认一具尸首吧?”
仁王已经攻下了王城,又有老国主的诏书,自当顺理成章当上新的国主,可若是云天醒没死,仁王又当了国主,说出去未免被人诟病。
吴安犹豫片刻,认可了这个说法,指着一具尸首说道:“这是云天醒。”
云从龙有些不忍看,只是吩咐道:“来人,将云天醒的尸首拉去埋了。”
刚做完这些,随行官员就开始呼吁云从龙即位国主,云从龙没有推辞,毕竟这是他该得的,百官当即大礼参拜。
云从龙接见了各路官员,就地封赏功臣,他第一个要封赏的自然是吴安:“吴安,本国主封你为一品安国公,赐王命金刀,上斩昏君,下斩奸臣……”
文武官员暗暗咂舌,虽说早就猜到吴安会被云从龙提拔,可上斩昏君下斩奸臣的权力也太逆天了,不仅可以杀文武官员,还可以杀国主,国主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但云从龙和吴安是杀到王城的,凶焰滔天,没人敢唱反调,高唱国主英明。
“吴安?他又跑哪儿去了。”吴安久久没有来听封,云从龙只好再次询问。
有下属来报:“回禀国主,安国公在那儿。”
众人顺势望去,只见吴安趴在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