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因正好心好意的扯着毯子,给吉安娜盖紧,然后听到这话,双手一顿,正好隔着毯子扣在吉安娜的香肩之上,他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我落到冰面上的时候,可没有寒冰屏障这种待遇,考虑到阿尔萨斯跻身传奇并且距离很远,所以不顾伤势先来找你,又是好吃又是好喝的供着,结果就成了心怀不轨?”
“当初我可没打算请你喝酒,是你说出星光红酒的名字,然后让我满上,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有备而来呢!我也不谈那杯酒要多少钱了,念在你帮忙拯救伯瓦尔叔叔的份上,就想着作为报答,最后怎么是我趁人之危?”安度因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不宁的吉安娜,“我知道你和阿尔萨斯互有好感,所以自打把你救出寒冰屏障,就一直注意言行举止,生怕在什么地方招惹到,首先,我自认为对阿尔萨斯问心无愧,其次,我和他已经不能算是朋友了。”
吉安娜似乎是被安度因的气势吓到了,缩了缩身子,糯糯问道:“那算什么?”
“你说呢?”
安度因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收拾桌椅、餐具,转身向洞外走去,冷冰冰的说道:“我怕再留下去就成了禽/兽,不敢伺候了,回见吧。”
吉安娜愣了愣,心中发堵,听着脚步声融入风中,渐渐远去。
“再怎么说,我也是女生啊!便宜都被你占了,我还不能发发火?”
吉安娜缩在软垫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当然更多的是心冷,她没想到会性格谦和的安度因会突然动怒,然后毫无绅士风度的抛下自己,她现在正是发烧病症最高峰的时候,急需安慰与呵护,结果一转眼,洞穴中只剩下了燃尽的柴堆与烛蜡,仅存的温度任由寒风劫掠,不一会儿,呼出的气息便现出白雾。
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总算是让最后一点温暖,没有随风而去,吉安娜怔怔的看着火堆,仿佛看到了昨夜的景象,安度因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却让自己在寒风雪岛上,吃了一顿别开生面的烛光晚餐。当时,安度因欣赏着她背后的夜空,她则沉浸于安度因身后的点点烛光,酒意方起的时候,她把安度因当做了阿尔萨斯,她觉得这种情况下,最应该陪伴自己的,是互有好感的王子殿下。
然后说着说着,说到她和阿尔萨斯没有了进一步的可能,阿尔萨斯的景象渐渐消散,最终恢复了安度因的样子,后来的事情她记不清了,通过断断续续的回忆片段,她大概知道是自己开始的主动交流,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光是回想起的几次对话,就让她羞得不能自已,这些基本上都是自己刻意保守的小秘密,结果却在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面前,全都说了出去,至于那些没有回想起来的事情,大概也是如此了……
可恶啊!
知道人家这么多事情,然后就吃干抹净的走了!
吉安娜在软垫上翻来覆去,想要休息,脑海却乱糟糟的,睁开眼睛,面前却都是安度因的影子。
“阴魂不散!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可恶啊!他干脆把毯子和垫子都收走好了!说来说去都是他对我错!不要再让我见到他!最好让我发烧烧死,也算一了百了!”
“咳。”
冷不丁的一声咳嗽,吓得吉安娜不禁一抖,连忙看向洞口的影子,俏脸不由自主的浮现喜悦,随后又赌气似的绷紧面颊,用毯子盖住了脑袋。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不怕成了禽/兽吗?”
安度因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的说道:“我想了想,比起见死不救,禽/兽或许要好一点。”
“谁要你救了?发烧而已,我能自己恢复!”吉安娜固然这么说,语气却有些软化,她感觉到自己的发烧症状并不普通,似乎是因为浮空岛屿的寒气所致。
“你确定?”
“……”吉安娜轻轻掀开毯子的一角,露出了水汪汪的眼睛,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不确定。”
安度因没再说话,在山洞中又生起火堆,并用神圣之火为吉安娜驱散寒气,四阶大主教才能学习的神圣之火,效果比治疗术和强效治疗药水好得多,方才冷得发抖的吉安娜,只觉得浑身上下洋溢着温暖,她轻轻瞄了面无表情的安度因一眼,嘟着嘴说的:“谢了。”
“看来我当不成禽/兽了?”
吉安娜白了一眼:“这可说不定,看你表现喽。”
“明明主要责任不在我,怎么又要看我的表现?”
“到现在还说责任的问题?便宜总不能让你白占了!”
安度因眯着眼睛,与吉安娜对视:“你不要逼我!”
“你要干什么?”吉安娜心中一紧,以她现在的状态,如果安度因真要胡来,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连忙色厉内荏的说道,“我可警告你,你不是布莱克摩尔,你有自己的家业,做事情之前,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安度因哼了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特殊仪器,吉安娜想了想,记起炉石旅店的游戏桌上,安放着这种东西,她神色警惕的看着安度因将投影仪放到地上,正对着光线阴暗的洞穴墙壁,等了一会儿,却是毫无动静,瞥见安度因神情阴沉,不由得嬉笑道:“就算我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