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佑看上去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此时风一的心情很不好,为了避免引起冲突,也就只能悄然离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风一整个人一下子垮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样子看起来十分疲惫。一切事情平息后,夜晚变得愈发静谧,风一注视着柔和的灯光,看上去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陆重悄悄地走下楼来,看到风一独自坐在那里,便小声问道:“他们都走了?”
风一点点头,然后问道:“涵涵呢?”
“她这几天一直担惊受怕的,如今你一回来她心情放松就觉得累了,现在已经睡下了。”陆重依旧压低着声音,好像是怕打搅到涵涵休息。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风一感觉脑袋里有些昏沉:“这几天辛苦你了。”
陆重摇摇头道:“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就是觉得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风一笑笑说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有些疑问吧?”
陆重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那我今天给你个机会,把你想问的都说出来吧。”风一缓缓说道。
闻言陆重一怔,虽然心中有些惊喜,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心里一直对与风一相关的一切持有好奇心,也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但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如今,风一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得地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了。
犹豫了一下后,陆重坐到他对面,问了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听起来很怪异,就好像是在询问一个陌生人一样。但对于陆重来说,他对于自己的老板的过去知道得实在是太少了,称之为陌生人恐怕也无不可。
对于这个问题,风一早就已经料到了,他平静地回答道:“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杂货铺老板,至于以前么……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一个……书生。”
“书生?好古老的称谓。”陆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话说你该不会是个老怪物吧?”
书生这个称谓在陆重的认知里只存在于古代,近现代对于读书人都称之为文人或者知识分子等。而如果真如风一所说……他的年龄怕不是最少也有百余岁了吧?
此时风一笑了笑,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老怪物,但你要真这么称呼我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这件事不是我想故意瞒着你,只不过现在还不到让你知道的时候。等到时机一到,你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陆重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面倒是也没有多少失望。他原本就对这次询问没抱多大的希望,这次能知道得到这么一点讯息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不能再询问与其身份相关的问题,陆重仔细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又问道:“那……我想知道,你和施昙是不是认识啊?”
明显的,风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迟疑了一下后才说道:“不算认识。”
对于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陆重当然不满意:“不是吧,说好了什么问题都能问你的,你怎么这么敷衍啊?”
“我是为了你好,”一边说着,风一又往杯子里续了一些热水,将杯子捧在了手里,“这件事情关乎幽冥界的一些机密,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这怎么说?”陆重不解。
指了指地下,风一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关乎生死轮回,你现在一点法力也没有,如果知道得太多恐怕会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知道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但陆重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甘,他又问道:“那那个文佑呢?你不会只告诉我那是你的一个故人吧?”
风一笑了笑:“他的身份也和施昙有关,同样也关系着阴阳两界的一些隐秘。不过我要告诫你,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离这个人远远的,不然那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陆重很明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恨意。他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过节啊?”
“没有过节,”风一淡淡地说道,“只是有一点仇怨。”
闻言陆重眉毛一挑,再也不敢多问了。
就在刚才,风一开口的时候,他感觉到周围升腾起了一股肃杀的气息。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寒冬腊月的雪地中,周围是凝结了冰霜的刀刃,密密麻麻得铺满了这方空间,在同样冰冷的月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寒芒。
陆重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再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风一也不着急,他慢吞吞地将杯子里的茶都喝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要是没有什么想问的,那我就跟你谈一下那些怪兽的事情吧。”
“你知道它们的来历了?”陆重好奇道。
风一点点头:“没错,基本可以肯定了。”
轻叹了一口气,他说道:“那些你所谓的怪兽,其实只是一些残魂。它们的本体是上古时期的凶兽,在被那时的帝王人雄斩杀后,魂魄中有一缕执念不消,堕入幽冥界边缘的深渊,在那里沉寂蛰伏了几千年。如今,看起来好像是被那个神秘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唤醒然后召唤出来了。”
陆重皱着眉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些怪兽其实只是一些魂体?可是它们看上去有些怪异,就好像……书上记载的图腾一样。”
“这么说也没错,因为这些凶兽的确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