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封建势力的最高统治者,从来都不关心底层人民生活的疾苦,因为万历自身就站在剥削者的最高阶层,同情被削者是在消弱自己的权力,因此,实际上最令万历苦恼的问题不是那些读书人对生命的‘浪’费,而是忍不得这些穷书生对他的利益、大明的利益的‘浪’费。
“改革科举的钱皇上打算从内帑……”
“这是朝廷的事,和朕的内帑没有关系。”万历直接了当地堵死了申时行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瑶泉先生(前章打错了,申时行号瑶泉来着),朝廷开国时没钱科考才仅仅靠一个八股,如今国库充裕,自然要为我大明的教化事业贡献一份力了。”
你祖宗当年科举只靠八股的原因绝对不是单单的没有钱,申时行心里只想骂万历的祖宗,但这种大不敬的事情,还是把嘴闭上的好,不然可是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把先秦诸子的那套士子制度重新拾起来,万历是在是太庆幸自己选了一个没事喜欢和稀泥、出馊主意的申时行当这个内阁首辅了,是在是出了一个太好的主意。
把大明的任何一个人都变成一个齿轮,变成他军国主义化国家道路上的一份子,这是万历的最终目的,而申时行,正是给自己出了如何让自己眼中的废铁变成自己需要的零件的好主意,这让万历的雄心立马膨胀了起来。
“瑶泉先生,你回去草拟一道旨意吧,以内阁的名义发出去。”万历看着申时行说道。
以内阁的名义发出去,申时行猛烈地摇了摇头,不干,这事内阁打死他都不干,这事把自己推上火坑的事情,鬼知道那帮饱读圣贤书的热血小青年们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态度,真冲到自己府上把自己揪出来打死,那可就笑话了。
变革的事情,在华夏历来就难以成功,变法者能够得到善终的也鲜有人在,先秦时期就是变法最成功的商鞅,最终也被守旧派给车裂了,其他几国的变法者也不必说,往后说,再如汉朝的王莽,也是活生生地反例,他申时行不是这种为国舍身奉献的无‘私’者,而是老‘奸’巨猾的政治家,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就是张居正,这种事情也不会乐意干的。
“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请皇上下旨。”申时行拱手到。
事关重大的事情历来都是由内阁下旨的,万历鄙视地看着推脱的申时行,“朕的旨意是中旨,恐怕有人不遵啊。”
听了万历话的申时行默然不语,确实,内阁的旨意才是能够有效命令全国所有衙‘门’,平时谁除了武将和太监,谁在意皇帝‘私’自传达的东西。
你不下旨,我也不草拟,即使出这个馊主意的申时行,老狐狸也不乐意自己当这个出头鸟,万一反弹力度太大,结果可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让冯公公拟旨吧。“沉默了许久,申时行抬头给干瞪眼的万历又出了一个馊主意。
又是一个好主意,万历眼睛一亮,谁对天家最忠诚,答案不言而喻,太监。没错,不是为国捐躯的士兵,不是铁骨铮铮的文官,对天家最为忠诚的,为天家牺牲率最高的,绝对是宫里宫外的行走的太监,必要的时候,誓死效忠天家的公公们,需要前赴后继的为皇帝挡住士大夫阶级的一次又一次攻击,所以,这种容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太监,‘交’给冯保,‘交’给司礼监是在是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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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杂家去,为什么叫杂家去!”冯保瞪着眼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消息让正在东厂视察进行例行工作的他瞬间吓出一声冷汗,“是谁给皇上出的主意。”
“内阁首辅申时行申阁老。”张鲸无奈地说道。
“杂家和申汝默无冤无仇,为何这般陷害杂家。”冯保怒道。
你和申时行或者皇帝至少去一个,申老头不去,难道让皇帝亲自发这个圣旨吗?身为太监,忠于天家,这是本分啊,张鲸给冯保指了指身后,冯保转身看去,赫然是东厂里供奉着的‘精’忠报国的岳飞。
“一定要杂家去?”冯保咽了口唾沫,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滴说道。
“冯公公,这正是我内廷向皇上表忠心的时候啊。”张鲸安慰道。
“事后皇上让杂家去南京还是去凤阳?”冯保问道。
“公公,凡是要往好处想啊。”张鲸劝慰道,“到时候说不定公公能够流芳百世呢。”
“杂家已经往好处想了!”冯保瞪了一眼张鲸说道,要是真以司礼监的名义把这个发出去,流芳百世不好说,但是估计就真的要学岳王爷一样为国尽忠了。冯保心里晃‘荡’地想到。
但愿皇帝看在杂家为天家费心费力的份上,到时候能保住杂家的老命吧,什么如来佛什么太上老君统统没用,冯保此刻只能祈祷万历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
“李进忠!”冯保大声地喊道。
“小的在。”虽然身材不高,年纪也不大,当了太监更显得脸上白净,但应声的小太监却显得孔武有力,不是个一般人物。
这名字起得是在是太糟糕了,冯保看着单膝跪在地上自己器重的李进忠,心里想到,李进忠,尽忠,这不是暗示自己马上就为天家尽忠了吗?
“听说你认了魏升当干爹?什么时候认得?”冯保问道。
“前些时日刚认得。”李进忠不解,抬起头看了看,又低头说道。
“哦。”冯保点了点头,随机说道:“既然认了魏朝当干爹,那就改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