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李世民道:“我知道你最近忙着大婚的事,况且你也告了假,若说失职,倒是大可不必,朕并不是那随意迁怒的帝王,朕找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你的态度,是否有比较稳妥的解决办法,这佛道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是麻烦。”
秦浩心里哗哗地感动啊,说真的,换位思考一下这事一定是要借机打屁股的,怪不得那么多英雄豪杰都对这位帝王五体投地,人家做事真地道啊。
裴寂能留下一条老命,说到底还是李渊在其中起到了绝对作用,客观的说自己也就是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还是在李渊的淫威之下半利诱半强迫,公正的说这股火确实应该发在李渊身上,可人家是他老子啊,说真的秦浩都已经做好被收拾的准备了。
偏偏,李世民这火愣是没发,除了风言衙门其他人都升官只有自己没升以外,连屁股都没打,生生把一肚子火自己咽下去了,跟没事儿人似的。
厉害啊。
想到此,秦浩感动的声音都哽咽了,这时候自然是表忠心的大好机会,偷偷用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屁股,借着感动劲挤出了几滴泪花出来道:“圣上如此待臣,臣,粉身碎骨难保万一。”
李世民见秦浩如此上道,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欢喜,聪明人之间不用把话说的太透,俩人一句裴寂没提,但意思却都明白了,这本就是帝王术的手段,历来帝王收拢人心最有效的手段无非是施恩和恕过两种而已,最怕的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否则非憋屈死不可。
于是,秦浩哭着半真半假地表达了半天真心,李世民真假参半地演了一出胸襟似海,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蛋扯完了,该谈正事了。
“贞恒啊,佛道之争历来都是一件麻烦事,这次的事办的如此冒失,可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么?”
秦浩苦笑道“回圣上,苦衷确实是没有,那西游记,臣在洛阳时就跟弟弟妹妹们讲过,当时臣只是一介灾民,没想那么多,后来回到长安以后自然被越来越多的传了出去,索性就出书了,没想到反响这么大而已。”
李世民皱眉道:“那这所谓的佛门菩萨是怎么回事,以你和道教的关系,完全可以不理那般和尚啊。”
秦浩只得解释道:“是为了一种花,禅宗圣花,准确的说这并不应该是花,而应该是一种农作物,此物臣听家父说过,知道一些,轻如丝软如泥,最关键的是暖和,还能织成布,同质量下填进衣物,并不比普通貂皮差上多少,而且穿在身上十分舒适。”
李世民噌地站起来问道:“此物产量几何?”
“比麻多些。”
李世民面色突然坨红,激动的来来回回踱步,自言自语道:“萧老神仙真乃神人也,只是他既然知道此物之用,却不曾向前隋朝廷开口,实在是冷漠了些,这等神仙要他何用?”
秦浩赶紧低头装哑巴,这锅不推到萧吉身上根本就解释不清,说多错多,让李世民自己脑补去吧。
好一会,李世民才道:“此花有成品么?快带朕去看,若此物真如你说的这般,朕封你侯爵。”
“有几朵,此物乃是禅宗的衣钵传承之物,被臣全都取来了,只是封侯却大可不必,说到底这也是佛门圣花,臣不过是巧取豪夺的要来了罢了,臣以为,莫不如借此机会,由朝廷册封一个佛门的国师。”
“哦?佛门圣花?莫非真是佛祖赐福不成?”
秦浩笑道:“无稽之谈罢了,这东西乃是天竺的特产,是长在路边的野花,不过是因为这东西中原没有看着新鲜,这才成了所谓的圣花。”
李世民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般他这种沙场上下来的人其实骨子里都是不敬鬼神的,一听说不是佛祖赐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诧异道:“既然这不过是禅宗和尚的因缘际会,为何还要册封他们为国师?如此岂不是让佛教做大?相比之下,朕其实还是更偏向道门一些的。”
“是,寺庙占地广众,不事生产,而且金身塑像浪费了大量的财富,这些都是佛门之恶,但这棉花却不能不用,到时候就算咱们不说,他们也会到处宣扬什么佛门圣花佛祖赐福之类的,与其到时候让他们胡说八道倒不如咱们主动捅出去,也好统一一个官方舆论。”
李世民想了想,知道秦浩的思维往往跟常人都不一样,索性也不先看花了,而是问道:“贞恒也是世外高人的传承,对这佛道两派看得想来会比旁人透彻一些,听你之言,似乎对佛门并无好感,又怎么成了他们口中的菩萨了呢?不妨说说你对佛教的看法。”
秦浩对这事早就有所打算,既然李世民问起,索性便道:“佛教有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之说,小乘佛暂不管他,这大乘佛之中各家各派主张也不尽相同,不可否认,佛门之中高僧确实不少,佛经之中也有大智慧,但大部分还是普通人,普通百姓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往往法师说什么就信什么,如此扩张下去,一旦信徒多了起来,终究是一股不稳定的力量,更别说因此浪费的税赋,田产,金银财物了。”
这想法跟李世民差不多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便问道:“如此,岂不是说佛门无用?”
“不,臣以为,佛门有其短但也有其长,若是有明主可以扬长避短,则佛门众僧未尝不是我大唐之利刃。”
“哦?看来朕离明主还差上许多啊,你倒是说说,如何才是利刃?”
秦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