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儿收回视线,朝那个老宫女望去,大概四十來岁左右,正一脸错愕的望着她,好像见到了多年不见又不该见到的熟人。
“这位是林太师的女儿林大秀。”叙子见那个老宫女看着林馨儿认错了人,解释道。
“哦,是奴婢认错了。”赵蓉揉揉眼睛,看着林馨儿朝自己走來,那模样还真跟她记忆里的夏姑娘不同,相差甚远。但是,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跟夏姑娘很像,又说不清。
大概,当时她见到的夏姑娘也是这般十七八岁的年纪吧,自己独自住在这个园子里,不常见人,突然见到一个年轻的又不像是宫女的女子便有了错觉。
“对了,这位公公是……”赵蓉几乎只围着这个小庭院转,多少年沒有见到皇上,更不认得皇上身边这位年轻的公公。
叙子正为赵蓉不认得他而不大高兴,撇撇嘴清清嗓子准备郑重的自我介绍,谁知赵蓉的声音一转,从他的身份再次转移到林馨儿身上,“公公说这位姑娘是林太师的女儿,可是林博林将军?难道你是夏姑娘的女儿?”
赵蓉知道夏姑娘后來嫁给了林将军,这位姑娘跟夏姑娘有种说不出來的像,所以她便跟着这样去猜测。
又是夏姑娘!
林馨儿大概知道这个老宫女口中所说的夏姑娘是谁了,她听说她爹的二夫人就姓夏,虽然出身比不得她外公当朝宰相之位,但也是大户门第,只是后來犯了事,满门十几口被流放偏关了,只留下她爹的挚爱,这位夏姑娘,被她爹一口口称作语儿的女子,嫁到林府,免去受责。
这是林馨儿再次听人将她跟那个女人扯上关系。
第一次,可以当做柳随香见她腿脚突然好了,被吓到,慌了神。
第二次,便是在太师府跟林博的谈话,他叹息道自己是语儿的孩子就好了,那种神情,那种惆怅,不只是希望当时厄运突來,希望活下來的是语儿的孩子,细想他眼底的那些不懂的东西,现在大概能够明白,其实是她爹也感觉到她跟语儿有几分像的缘故吧。
这一次,这个她从未见过的老宫女,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竟然会直接便认错了人。
她明明是她娘亲的女儿,为什么会接连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
林馨儿隐起心底的疑惑,平静而缓和的道,“这位宫姨,难道你不知道我爹的二夫人跟她的孩子早在十八年前就被贼人害死了吗?”
赵蓉一怔,林府十八年前的惨案她是听说过的,夏姑娘已经死了,还带着刚出生的孩子,这是发生在当年,发生在林家的大事,众所周知。是她老糊涂了,竟然说林秀是夏姑娘的女儿,她应该是跟夏姑娘一天生产侥幸活下來的林家大夫人的女儿才是。
“哦,林秀恕罪,是奴婢老糊涂了。”赵蓉赶紧朝林馨儿赔礼。
“蓉姨,这庭院怎么突然热闹了,什么人來了?”
西门痕说着,从另一侧的屋子走出來,被划破的衣衫已经换掉,梳洗的整整齐齐,肩膀上的伤被衣衫遮盖,从外表看不出什么,还是平日的那种锦衣玉食的花花公子派头。
这时,赵蓉才想到除了知道林馨儿的身份,跟随她的这个蝎公,她还不认得,不知道是哪个宫苑的人让这位林大秀來的。住在深宫庭院的赵蓉,还不知道太师府发生的事,只以为林馨儿是依仗太师府大秀的身份被哪个宫苑的娘娘召进宫的。
赵蓉不仅不知道太师府最近发生的事,就连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太师府瘸女出嫁被废等等一系列的事都不知道。住在这里好多年,她的记忆还存在西门痕的娘亲在世的那段时间,之后的日子,她便几乎与外界隔绝了,对宫中的那些闲言碎语从來不留心,更不会去过问。
“呦,桂公公?”看到叙子,西门痕显出很意外,“不会是父皇听闻我遇刺,特意让你來看我的吧?”
“皇上,这位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赵蓉惊问,她万万沒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她还能见到皇上跟前的人。
叙子冷哼了一声,拉长了尖刻的嗓音道,“是,,”
“奴婢无礼了。”赵蓉虽然不闻外面的事,但也知道叙子这种神情的意思,真是自己疏忽了,赶忙赔礼,“是奴婢眼拙,不识桂公公,请公公海涵。”
“蓉姨,你要是能认得桂公公,你便不是常年住在这里的人了。”西门痕帮着赵蓉说道,“除非桂公公有事沒事经常來这里转转,你才能认得。”
“若不是要陪林姑娘來,奴才可不会跑到这里,二皇子别怪奴才,只是这里也太冷飕了。”叙子道。
心想着,难怪当年二皇子的生母能够见到前朝冷家的冤鬼,这个地方还真不像能住人的,太空凉。
“我是來看慕然的,听说被二皇子带到了这里。”林馨儿上前一步道。
西门痕低头看着林馨儿的腿,心底也很吃惊,这冷家的毒术果然厉害,只是不知林馨儿受了怎样的苦。
大早,他接到无情通过出宫办事的人捎回的消息。
消息就藏在一条蛇身上,钻进那个人的衣袖中,被带进宫。人是他在宫中安置的比较可靠的人,但是为防意外,传递消息的时候他还是通过这种有灵性的动物,那个人进宫后,也不必跟他见面,只要将蛇放出來,就可以按照之前训练过的途经寻到他。
就算被人发现,也不过是条游走的蛇而已。
无情的消息只是简单的说了些在西门靖昱的宅子那里发生的事,他是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