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看到他的面se更变,不由得心头一紧,问道:“怎么了。”
荣禄说道:“昨天皇上召见我们几个,商议这东三省总督一事,本來都要定下來给你了,可是谁知道……”
林远见到荣禄吞吞吐吐,心想:“这个荣禄平i是个极爽快的人,怎么今天说话这么不利落,莫非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于是林远沒有急着追问,等了半晌,荣禄才说:“这问題出在庆亲王身上。”
林远心想:“自己和这个庆亲王连面都沒见过几次,他沒有道理不让自己做东三省总督啊。”于是林远说道:“老哥你就快点说吧,慢吞吞地做什么。”
荣禄这才说道:“最近京城出了两件大事。”然后四下打量,生怕边上有人偷听,
一句话就让林远紧张起來,他紧忙把荣禄拉到边上的小屋,关上了门,说道:“这会儿沒有人了,可以说了吧。”
荣禄小声说道:“这第一件是:京东郊有一户人家,家里养了三只羊,其中一只生下了一只小羊,那只小羊竟然长着人一样的脑袋,还有五只脚;第二件是:京西郊有一户人家,地里种了南瓜,其中一只竟然有二百多斤重,把它切开,里面流出的汁液竟如同鲜血一般。”
然后荣禄就不说话了,林远盯着荣禄看了半晌,问道:“这就完了。”
荣禄一脸的惶恐,说道:“可不完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庆亲王说了,如今妖孽频出,实在不是选东三省总督的时候,算了算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还是少说为妙,少说为妙啊。”
听了这话,林远简直是哭笑不得,如果用现代生物学的观点解释荣禄说的两件事,那么很简单,羊和南瓜发生了基因突变,导致生物xing状发生了改变,可是古人并不了解这个原理,所以认为这是妖孽,《礼记》中说:‘国家将亡,必生妖孽,’所以统治者都极其注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大型工程有可能停工,重要的人事任免也会取消,有的皇帝甚至会下罪己诏,向上天祈求宽恕,
这样的事情,甚至被记录在官修的正史当中,从《史记》列出《五行志》开始,以后所有的正史都无一例外写有《五行志》,专门记录这样的事情,
林远心想:“这可怎么解决啊,自己总不能去给他们讲解基因学吧。”
荣禄一脸惶恐地说:“千万别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啊,老哥我先告辞了。”
说完荣禄便走了出去,林远也出去,一出后台,就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求林远再唱一段,林远也不过多纠缠,挤开众人就离开了人群,
在路上,林远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既然这个庆亲王如此相信这些所谓的天兆,那自己能不能借助它们呢,
林远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起了在ji院中见到的那个女子,萍儿,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死在海上了,怎么死的呢,想到此处,突然间一个念头冒了出來,
林远一回到家,就打发刘三去庆亲王府,问一问明天庆亲王是不是去上朝,刘三却沒有像往常一样领命出去,而是笑道:“大人莫不是明天要去上朝。”
林远答道:“就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刘三笑道:“大人,这可是您第一次上朝啊。”原來林远平时有事都是直接进宫找光绪帝,细细盘算起來,正儿八经地上朝还真是头一回,
刘三接着说道:“大人您能不上朝,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多少官想要都要不來呢,您怎么还要主动去上朝呢。”
林远问道:“这上朝怎么了,有什么可怕的吗。”
刘三苦笑道:“您是有所不知啊,这上朝的大臣得摸着黑爬起來,在皇城外面等着,在大清早的冷风里面站着等上一个时辰,才能进到大殿里面,上朝的时候可得跪着啊,皇上不回宫您还不能起來,要是赶上事情多的i子,您指不定得跪多少时辰呢。”
林远点头笑道:“原來是这样,那我就不去了,这样吧,你去下一个帖子,把庆亲王请到家里來。”
刘三面露难se,问道:“大人,非要请他不可吗。”
林远问道:“这回又怎么了。”
刘三答道:“大人,这庆亲王是个旗人,这旗人最好面子,也最讲究礼节,身份越高的人越这样,给您说个例子,给彼此父母问安的时候,您必须得恭恭敬敬地站起來,问一个安,然后才能坐下,问完了父母,还得问各位亲戚,要是您漏了一位,或者言语间有些不尊重,沒准他当时就翻脸。”
林远也想了起來,在他的时代,著名的文学家老舍曾经在《正红旗下》中形容旗人是“有钱的真讲究,沒钱的穷讲究。”林远一时有些犯难,转念一想,为了这个东三省总督的位子,豁出去了,
林远说道:“就这么定了,你去准备吧。”
庆亲王收到请柬,尽管身为王爷,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林远很少在官员之间走动,请别人到他的家中这样的事情,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庆亲王连忙答应,
转过天來,庆亲王就來到了林远家中,林远听从管家的话,处处加着小心,言谈之间颇为愉快,说了些可有可无的话之后,林远心想:“该进入正題了。”
于是林远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可听说了最近的一件奇事。”
庆亲王见到林远神秘兮兮的样子,把送到嘴边的酒杯停下,问道:“什么奇事。”
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