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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下,一个流浪汉在街头捡拾东西,一低头瞧见不远处的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走着走着,包里掉下一个亮晶晶的物件。那么亮,说不定是什么值钱的宝贝。流浪汉悄悄尾随过去,正欲将那物件捡起来。突然,他哀嚎一声,一只高跟鞋踩中了他的手背。
“小姐,您放放放……”流浪汉疼得呲牙咧嘴,“我我我……我没想拿您的东西。”
“哼,滚开,别脏了我的东西!”说完,她抬起脚,让流浪汉滚开。
流浪汉滚开老远,瞧见那女子捡起了一个钻石戒指,用真丝手帕细细地擦拭干净,宝贝似的哈了一口气,戴在了自个儿的无名指上。她满脸得意欢喜,忽而冲着流浪汉的方向啐了一口,嘴里说了些骂人的话。
“小娇,上车。”一辆宝马开过来,宝马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一看就是很有钱的主儿。
朱娇见了他,便登上了宝马车,和陈兴荣亲昵起来。
流浪汉朝宝马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的:“一看就是奸夫yin妇,真不要脸!”
窗玻璃应声而碎,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流浪汉拔腿便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公园巡视的警卫听见声音,便往宝马车的方向奔去。只见车辆窗户破了个大洞,而里面……警卫往里面看去,纷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车后排座位上一男一女保持着做亲密之事的姿势,浑身的衣物都已经脱去,凌乱地散落在轿车里。他们一动不动,脸色发紫,口吐白沫,模样煞是骇人。
“死……死人了……死人了!”警卫们慌乱地打通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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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鬼簿中,许青鸟和卫子正在商议为喻夏除怨之事。喻夏身为第三者,确实不对,但罪不至死。更何况,她当时腹中已经有了孩子,而孩子是无辜的。闻琪派人开车撞死了喻夏,致使一尸两命,只有让她也尝一尝被人开车撞死的滋味儿,才能让喻夏了却心中之怨,得以甘心投胎。
“但属下认为,仅仅杀了闻琪,并不能完全除了喻夏的怨气。”卫子道。
“嗯……”许青鸟沉吟片刻,道,“陈兴荣并未直接害人性命,却是这一切罪孽的罪魁祸首。留着他的命,只会让他祸害更多无辜的女子。”如果陈兴荣死了,说不定朱娇就能够想通这一切,不再执迷于那盲目的罪恋之中了。
“是的!”卫子的声音忽而大了起来,“像他那样的人,早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许青鸟挑了挑眉:“你和陈兴荣,有仇?”
卫子从一开始就对喻夏的仇格外上心,除了是为了那个孩子之外,会不会……他早就知道凶手是谁,想借此机会除掉他?因为作为鬼执,虽身负强大的灵力,却不被准许随意杀人。除非是有冤魂的案子交到鬼执受伤,鬼执才能在除怨时杀人。这是红鬼簿的规定,是鬼王当年定下的规矩。
…卫子顿了顿,正欲回答,却听见许青鸟的手机铃声响起。
许青鸟拿起手机,道:“喂,你好,请问哪位?”
“是许青鸟小姐吗?”
“是我。”
“朱娇小姐是否是您的同学?”
许青鸟心里一紧,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着说:“朱娇是我的同学,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朱娇小姐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不知你知否有她家人的电话,通知她的家人。或许,这将是最后一面了。”
“什么?!”许青鸟感到拿着电话的手一抖,小娇怎么会突然出事?难道说……是闻琪?!是闻琪像杀了喻夏那样,对小娇出手了?
挂断电话,许青鸟脸色苍白地看向卫子。
只见卫子同样苍白了脸,喃喃地说:“到底还是迟了……”
两人立即赶往医院,途中,许青鸟不停地拨打朱娇家里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朱娇和家里闹矛盾之后,把家里的号码都删掉了,所以她的手机里根本没有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警察没办法联系到朱娇的家人。
幸好许青鸟曾经瞥见过朱娇从前的通讯录,将那号码记在了脑海中。她记得的号码除了朱娇家的座机之外,还有朱娇父亲的手机号码。
终于打通了,许青鸟立刻问:“你好,请问是朱娇的父亲吗?”
“朱娇?”对方恍惚了片刻,才道,“哦,是有这么个人。有事吗?”
是有这么个人?这哪里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态度?分明连陌生人也不如。
罢了,再陌生也毕竟是父女,他总不会对朱娇不闻不问吧?许青鸟顿了顿,道:“是这样的,朱娇出事了,现在在……”
“等等等等,我现在来了个电话,有事待会儿再说。”对方将通话切换,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
许青鸟心中气愤:“怎么会有这种父亲!”
卫子神色一滞,道:“鬼后,您先去医院,属下去将朱娇的父母带来。”
“你?”许青鸟疑惑,“你是鬼,人类是看不见的。”
“属下自有办法,请鬼后放心。”
卫子纵身跃向天际,身姿矫健敏捷。
东方的天幕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到了,可是朱娇的生命,却即将坠入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