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娇进入宿舍,带来一道艳丽的光,和满室香浓的香水味儿。她笑盈盈地将手里的包随意丢到自个儿的桌子上,瞥了青鸟一眼,道:“哟,姐回来了啊?来来来,瞧瞧我给你买的lv的最新款包包,这个颜色特别适合你。”
朱娇将其中一个袋子丢给许青鸟,又取出一个小袋子丢到吕绪绪手里,眉眼间满是得意:“还有绪绪,这款香奈儿的五号香水,你喜欢很久了,我今儿正好碰到,就给你买回来了。”
吕绪绪望着手里被强行塞过来的东西,既欣喜又不安,虽说自己一直很喜欢这款香水,可这是朱娇傍大款所得,拿在手里就跟拿着刺猬似的,总觉得扎得慌。拿着不是,丢回去也不好,吕绪绪为难地看了看许青鸟,决定听青鸟的。
“怎么了,不拆开瞧瞧?”朱娇挑了挑眉,反身回去从一大堆袋子里翻来翻去,“要是那两件不喜欢,我这里还有呢。嗨,只要你们想要,跟我说一声就是了,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好姐妹呢,我的就是你们的……”
“够了!”许青鸟冷厉地大喝一声,“你觉得这样很开心吗?”
朱娇被她吓了一跳,但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反而坦然道:“开心啊,为什么不开心?这些全都是我想要的东西,要什么有什么,还不用花自己的钱。“
“那个男人是谁?”
朱娇顿了顿,咬着红唇道:“我男朋友。”
说完,为防许青鸟出言反对,她立刻抢白道:“我们正常恋爱,男朋友给女朋友买点东西又怎么样,他是年纪大一点,可你不能因为他年纪大就反对我们正常恋爱啊。再说了,你不是劝我不要在一根绳上吊死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老想着兰克那个死绝了的混蛋?我现在感觉非常好,你不用给我上纲上线地瞎扯!”
呵……谈了个不要脸的恋爱,就变得这般能言善辩了,怪不得全天下做小三的都做的有滋有味。许青鸟心中对朱娇的这番言论感到非常心寒,如果她变成这样是因为魅姜,那么这就是她心里埋得最深的yù_wàng。可许青鸟在她周身细细感受,丝毫没有感觉到鬼魅的气息。如果这不是魅姜的引诱,而是朱娇自己变质了……那更可怕。
吕绪绪见许青鸟脸色越来越差,心里有些不安,正怕两个好朋友吵起来。她小心地凑过去,拉拉青鸟的手,小声道:“姐,我之前有劝过,没用的啦……其实小娇这样也没什么大错,那人也就年纪大一点,现在不是流行老少配嘛……”
“流行老少配就找个五十岁的老男人,流行傍大款就找个有钱的老男人,那流行做小三是不是就要插入别人的家庭,还自以为是地说是所谓的‘正常恋爱’?!”
吕绪绪状况外地问:“小三是什么?”
许青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二奶。”她忘记了,“小三”这个词是在几年后兴起的,在这些年,形容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家庭,用“二奶”一词较多。
听到“二奶”一词,吕绪绪倒吸一口冷气:“啊?那个陈董有家室?”
“五十多岁还没有家室,你觉得可能吗?”
“他会离婚的!”朱娇昂起头,娇俏的小脸上堆满了桀骜的神色,“就算不离婚也没关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婚姻什么的无所谓……”
啪!!!
一声巨响在宿舍中炸开,清脆的巴掌声震得朱娇耳膜一痛,整个大脑都在“嗡嗡”响。她捂着自己的右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许青鸟:“姐……你打我?!”
苏艺瑾欺负她的时候,青鸟没有帮她,那件事一直种在她心里,让她一想到就难受得想哭。尽管青鸟还是对她很好,可朱娇总觉得不安。没有了爱情,没有了亲情,现在连友情也摇摇欲坠……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朱娇伸出手想在空气中抓住些什么,却总是两手空空。她常常将空荡荡的双手捂在脸上,感受那些冰凉的泪珠。
在朱娇最无助的时候,是陈董给了她最温柔的照拂,让她觉得自己是受人重视的。哪怕他表达重视的方式,就是不停地给她买东西。但那又怎样,至少她能抓到实实在在的东西,这些东西让她觉得安全。哪怕有一天没了感情,还有这些好东西陪着她。
“对,我打你,”许青鸟道,“我要打醒你!陈兴荣是什么人,厉行集团的董事兼总经理,确乎有钱有势,可他的妻子闻琪背后势力更是分外强大,从政者最高做到省长,从商的最高足以垄断一个行业。他的儿子陈靖现年三十出头,海外归国的强势型精英,年纪轻轻便打败了诸多对手,坐到了京都西区商会副会长的位置。且不论你插足别人家庭是极不道德的行为,单说你插足陈家,得罪了闻琪和陈靖,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许青鸟而言,若是真心相爱,年龄并不是问题。若真论年龄差距,严砺大她两千多岁该如何算?自从苏艺瑾插足了她与陆新的感情,毁了她的爱情,她便对“第三者”深恶痛绝,恨到极致。她不希望朱娇变成她最恨的那种人,但她更担心的,还是朱娇的安全问题。
作为第三者插足的受害者,同时也是一个复仇者,许青鸟深刻了解女人一旦报复起来,会是怎样的心狠手辣。更何况,对方还是闻琪那样可怕的女魔头。
前世,许青鸟工作的那家企业,正是厉行集团。她虽胆小怯弱,不敢去置喙公司里的事情,可周围的那些小道消息总是会飘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