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猜测:这几个女子大概是太子爹的侧妃和妾室。
她心里忍不住代亲娘吃醋起来,看那几个女人很不顺眼,心想就算她爹出色,也不能当着人这么热辣辣地盯着,真的很花痴呢。
她却是猜错了。
这些女子盯着炎威太子是有缘故的。
原来,太子和勇亲王兄弟二人共用一个身份,是连王妃也瞒着的,所娶的这些侧妃、侍妾就更一无所知了。
如今太子身份公布,除了王妃是勇亲王早年娶的正妻一定不会弄错外,其他人竟然弄不清自己是勇亲王的女人还是太子的女人。
这可不让她们揪心急切?
谁不想做太子的女人!
尤其是见了炎威太子真容后,真是连魂儿都没有了。
并非她们痴心妄想,勇亲王身子骨不好,不可能有这么多女人,她们当中,一定有人被太子殿下宠幸过。
当然,以这兄弟二人高贵身份和心性,乱来肯定不会,那她们就分别属于他们兄弟了,只是谁是太子的女人连她们自己也不清楚。
不但这些女人,连秦讳和秦易安以及下面几个弟妹心里也是糊涂的,不知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
秦诤因为是王妃嫡出,所以不会弄错,但他心里也苦涩:原本以为父王登基,他将来就是太子了;谁知父王摇身一变成了九叔,他素日的凌云之志便成了一场梦。
因此几方面缘故,现场气氛就显得很诡异尴尬。
炎威太子如今一心都在杜鹃身上,哪里会留心他们那点心思,倒是勇亲王看出几分端倪。对王妃使了个眼色,道:“进宫也要先收拾准备,明日再安排吧。”
王妃点头,笑盈盈地说道:“如此咱们先送太子殿下。”
炎威太子一笑,牵着杜鹃大步前行。
杜鹃觉得背后灼热。本能回头,只见从秦讳秦易安往下,一众弟妹都满眼羡慕地盯在她爹牵她的手上。
她不禁心虚,怎么有种抢人家爹的感觉呢?
这当口,有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怯怯叫道:“父王!”
两个爹,可是他只冲着炎威太子叫喊。也许是幼儿的直觉,也许是炎威太子以前当着他未做掩饰,总之他心里觉得那才是他的父王。
众女和小辈们顿时一齐盯着炎威太子。
炎威太子停步转头,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立即甩开奶娘的手,“蹬蹬”跑过来。笑着朝他伸手道:“父王,语儿也要去。”
炎威太子牵了他小手道:“语儿莫闹。天晚了,明天再去。”转向奶娘,“带四爷下去。”
口气很严厉,一面看向人群中一个女子,眼睛眯了起来。
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然他只是盯了她一下,就转身带着杜鹃大步走了。
那是李侧妃,见太子回头。心中狂喜,跟着就被那眼神冻结了,心慌地走过来。和奶娘一块低声哄秦语。
秦语眼巴巴地看着父王的背影,觉得他不喜自己了,只喜欢那个新来的郡主姐姐,眼泪就下来了。
勇亲王夫妇率领众人恭送太子,就像没有刚才的事一样。
被这么多人簇拥,杜鹃心里很别扭不自在。
走到柏院门口。一眼看见林春站在院外,正和守卫的张圭说话。心里一喜,立即丢开炎威太子的手。快步走过去,“林春!你怎么不进去?”
林春见了她,脸上流露出喜悦的笑容,轻声道:“太子殿下才公布身份,正要谨慎的时候,防守严密,我怎能坏了规矩。这就要进宫了?”
杜鹃点头,问道:“你专门在这等我的?”
心里有些难过,什么时候他们见个面也这么难了?
林春提起手中包裹给她看,道:“这个梳妆盒是郡主赢的,带进宫献给皇上吧。”
杜鹃忙接过去,对他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请功。”
林春看着她只是笑。
请功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见了这盒子,也许会对她好一些,不再追究她之前大闹京城的任性,那他就放心了。
两人只顾说话,不但忘了张圭,其他人都忘了。
张圭固然尴尬,随后赶来的炎威太子更是看着林春面色不善,头一次觉得这小子怎么如此碍眼呢!
林春比杜鹃警觉,发现他走近,立即上前叩拜道:“参见太子殿下!”
张圭等人也一齐跪下。
炎威太子盯着林春不语。
杜鹃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不叫起呢?
炎威太子察觉爱女不悦了,才挥手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身。
炎威太子便对林春道:“为了兰桂会,你学业耽搁了多日,明日起回国子监好好读书吧。”
说完还深深地盯了他一眼
——没事别老缠着我女儿!
林春看出这个意思,心中苦涩,回道:“谨遵王爷教诲。”
炎威太子“唔”了一声,不再多说,拉了杜鹃往停在空地上的王辇走去。
杜鹃不悦了,林春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刺痛了她的心。
她一个旋身堵在太子面前,娇嗔道:“爹,你对林春这么严厉干嘛?人家爹娘对你女儿可不是这样的。从我被养母抱回泉水村第一天开始,人家娘就把奶水分一只给我喝;后来蒸个鸡蛋也分一半给我吃,偶尔在山上猎了鸡和兔子回来烧了也送一碗肉给我。要不是人家爹娘照应,爹你闺女都活不下来呢。”
院门口几百人诡异地安静下来。
饶是炎威太子经历大风浪,也被这番话给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