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奚岱伦也被吓得不轻,脸上横肉更是颤了几颤,“可是赵旺现在不是还是个普通海商吗?怎么又跟白莲教搅到一块去了?”
殷三雨看了奚岱伦一眼。
奚岱伦并不知道赵旺与金魂寨的那个佛珠老头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赵旺不仅牵涉菱藕香,与兖州府官场也有很多牵连,现在又多出了一个诡谲莫测的白莲教身份。而最为可怕的是,他那几乎可以称得上神乎其技的易容术与神鬼莫测的诈术骗术。
就是他自己,虽然有着不少的小聪明,小诡计,可是面对着这样可怕的老江湖,真高手,都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成算。
奚岱伦不必他,不仅父母健在,家庭美满,更没有他殷三雨身上的血海深仇。
奚岱伦没有半点拼命找死的理由,知道的越少,对他而言,越安全。
黎长晖阴沉着脸色的点了点头,“至于后来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殷三雨又问,“那么,你现在能告诉,朱温莹对你讲那些内情,背后究竟有什么内情?”
黎长晖抿了抿唇,凄然一笑,“实不相瞒,在下就是黎山,黎云峰的后人。儿时也曾衣食无忧,父慈母爱,但好景不长,才刚刚记事,就遭逢了家破人亡的残剧。好在家父身前总算有些茵德,与一位高僧交好。家里破败后,我就被寺庙收养。”
殷三雨眸色不觉一暗。
这个黎长晖必是黎云峰之子无疑了。
又听黎长晖说道:“刚巧,我的师傅,就是度化朱温莹的高僧。她所有的忏悔,都被一旁敲木鱼的我听得清清楚楚!”说到这里,黎长晖一双眼睛愤怒得都快要喷出火来。
“是呀,世间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兜兜转转,要还的,最终还是要还债。”殷三雨感慨颇多的说着。
这样一句话,却将黎长晖瞬间从仇恨的情绪中拉了回来,他低了头,继续说道:“不过,白莲教的事实在太过隐秘,朱温莹虽然拜在我师父门下,但是忏悔的罪行都是入白莲教之前的事,对于白莲教,只说他们后来劫持了他们夫妇,从此就甩不掉那伙子人的纠缠了,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被当成了献祭。但是其他的,朱温莹就再也没有讲过。”
“那你听说过金魂寨吗?”殷三雨皱着眉追问道。
“金魂寨?”黎长晖表情一滞,显然,对于这个名字,他很陌生。
“你好好想想,也许他们与赵旺有过什么往来?”殷三雨仍不愿意放弃。
黎长晖转着眼睛,用力回忆了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是真的没听说过什么金魂寨。”
殷三雨心中不觉有些失望,又问道:“那个汪恩仪呢?他与赵旺一同出现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黎长晖很是思索了一阵,才答道:“是六月份出海的时候,我看到的。那个汪恩仪是临县的秀才,为人最是爱专营,可是那一次出海,却在赵旺跟前鞍前马后的,没有一点读书人应有的样子。又加上对于赵旺的一举一动,我向来都是最在意的,因此记得特别清楚。只是汪恩仪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也没摸清。”
“赵旺出海次数多吗?他又是以什么身份?”
“海商,”黎长晖回答的很确切,“他出海有时是跟倭人交易,有时是带着珠女们下海捞珍珠,总之不是渔民,是海商。”
殷三雨不由得沉吟片刻,又问了几个问题,可是黎长晖知道的毕竟有限,再也没有得到其他更为有用的消息。
只是最后黎长晖眼含泪花,咬牙切齿的一段话,给殷三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么多年,我下山还俗,不知换了多少身份,一直在寻找复仇的机会,可是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接近赵旺那个老贼!”
从黎家离开后,殷三雨便带着奚岱伦急急赶往邓家。
他想把这个消息尽快的告诉云西,好叫她与云南尽早做下面对强敌的准备。
座下老白在寂静的街道上,飞速狂奔着。
殷三雨与奚岱伦一前一后,全力朝着邓家的方向狂奔着。
越过了一条又一条小巷,穿过一个又一个街道,两人终于来到了邓家门前。
可就在他翻身下马,抬手要敲响邓家大门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街道另一端闪过。
“谁?!”殷三雨的手立刻按在了腰间佩刀上,猛地甩过头,朝着黑影闪过的方向,警惕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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