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牙城这天晚上,雍牧不在仙堂。
据葵九禀告,前两天雍牧感应到颜仙儿的方位,带人赶往裂天峡去了。谢宫宝听报,先把方思弱安置好了,驾羽也赶去了裂天峡。他赶到裂天峡跟雍牧汇合,雍牧跟他说,颜仙儿前天从先祖陵墓出来觅食,他刚好感应到,他断定颜仙儿就在先祖陵墓里面,可是他下墓去找了,却啥也没找着。
谢宫宝道:“我再去找找。”
这先祖陵墓他淌过好几回,哪儿有墓道,哪儿有机关,他都一清二楚。然而走个来回,也是一样徒劳无功,他问雍牧当真魂识出游亲眼看见颜仙儿下墓了?雍牧说,他感应到颜仙儿从陵墓里出来觅食,就匆匆带人来了裂天峡,至于颜仙儿有没有下墓,他并没有亲眼看见。
谢宫宝道:“陵墓里阴森可怖,她没理由待在里面,说不定她只是碰巧经过裂天峡呢。算了,反正她也没事,找不着就不找吧,我们回吧。”
至此,一众人等跨虎纵骑又回了月牙城。
回城后的第三天,黎明将亮时分,谢宫宝像往常一样魂体出窍,飞去高空捕捉曙光修炼魂力。自打他晋升先天之境后,所习魂力跟以往再不相同,魂力说穿了只不过是串流在魂体之内的气,而现在魂体居然莫名其妙的有了丹田,这股气汇于丹田,孕养阴阳二气,渐成天罡之势。
正端坐云端,闭目吸气,忽然耳边风响。
谢宫宝睁眼一瞧,是一把飞剑朝他刺来。
他侧身躲过,却发现这刺他的剑竟是天音剑。
这一发现,可把他惊了一跳,这天音剑是颜仙儿的佩剑,当日颜仙儿撒气之时,把这剑回鞘于八荒琴,也就是说,颜仙儿失踪之后,天音剑就一直插在八荒琴的琴腹之内,谢宫宝就纳闷了,这剑怎滴平白无故自行飞来刺我?
那天音剑刺他不中,在空中兜了半圈飞下云层。
谢宫宝心道:“必是有人操控,糟糕!我的肉身!”
他把魂体往下一沉,看见仙堂屋顶站在一个白影。
由于天色还没亮透,他只瞧见天音剑被那白影收去,却看不清那人的样子,甚至是男是女,他也没分清楚。——那人收了天音剑,身形一晃便没影了,谢宫宝恐肉身遭难,没去追赶,他一头扎进房间,瞧见肉身安好,不由暗呼侥幸。
就在他魂体回窍之时,忽又听到方思弱在隔壁喊话:“谁!”
谢宫宝急喊:“丫头!”当下破门而出,冲去隔壁房间。
也亏得他来得及时,方思弱站在床榻上戒备着,手臂受了剑伤,淌着鲜血;而那伤人的白影瞧见谢宫宝闯进来,及时的破窗逃去。
“哪里逃!”谢宫宝把步一提,跳窗追那白影去了。
可他追是追出去了,但眨眼的功夫,白影就不见了。
谢宫宝纳闷之极,这人即使有姜在黔这般手段,他也不至于说追丢就追丢,除非此人对仙堂周边的环境了如指掌,否则断无可能轻易逃脱。回头瞧见方思弱和雍牧也追捕上来,他晃了晃手,说道:“这人逃得没影了,回去吧。”
雍牧嘿了一声,道:“你怎么让她逃了,她是仙儿。”
谢宫宝怔了一下,顺着山道往上瞧:“莫非真是她?”
方思弱点点头:“她刚进屋袭击我,我看着有些像。”
谢宫宝抓住方思弱的手臂,查看剑伤:“幸好只是划伤,伤口不深。——师兄,你感应一下,看看她究竟躲在哪儿?她失踪这么久,还不知道认错,居然跟我也动刀动剑了,你帮我找到她,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有多大的仇。”
雍牧道:“你当我是神仙么,我要睡觉才能感应。”
方思弱推了一把雍牧,笑道:“那你快去睡觉吧。”
雍牧扬手打住:“别,我答应过族长改好,你别逼我犯错。再说,师弟啊,我想明白了,仙儿肯回来就不错了,你别再逼她现身,我怕你把她逼急了,她又来个失踪,我看你咋整。”说完,拍拍谢宫宝的肩膀,叹道:“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现身了,她跟你能有多大的仇,女人嘛,不论年纪大小,哄一哄自然就好了。”
谢宫宝道:“哄?我可来不了这一套。”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雍牧挥挥手,回仙堂了。
……
……
当天下午,七星坛忽然来人,这人是来报信的,他说纳兰图霸夜袭七星坛,方泰吉身负重伤,现下落不明,怕是给纳兰图霸擒去总坛了。——方思弱听报,震惊之极,当即就要跟来人返回中州,召集七星坛教众,意图杀上总坛。虽说这么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方泰吉的养育之恩,她不能不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方思弱要走,谢宫宝不忍她孤身犯险,决意跟着。
一行三人先到幽州,聚齐数十教众,然后北上。
到千香店又聚集两百余人,声势就颇为浩荡了。
这些七星坛的教众对方泰吉倒是极为忠心,说是纳兰图霸若不放人,哪怕是死,也要跟她拼了。那赶去月牙城报信的教徒告诉方思弱,七星坛还有四百余众都在浮云山候着,可以赶去跟他们汇合。那浮云山延绵百里,刚好夹在七星坛与总坛之间,从千香店赶往浮云山的话,还有四千余里的路程,徒步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到达。
谢宫宝料知方思弱领着这帮教众最快也要五天才能到达浮云山。
于是,他以邀请帮手为由脱离队伍,自己先行一步飞去总坛。
他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