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奇中此一招,倒飞出去数丈,撑剑瘫跪,狂吐鲜血。
马源趁势又欺近身前,将噬魂法杖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这一秒,颜仙儿和徐真齐声惊呼:“邹师兄!”
门口的白骆衣也一惊一乍:“姨父,别杀他!”
马源阴阴沉沉的扫了一眼颜徐二人,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继而转头看向白骆衣,跟她说道:“放心,我不杀他,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我都做了,他已经受了重伤,你想带他去哪儿,他都没法反抗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谁是杀害擒龙的凶手了吧?”
白骆衣奔到邹奇身边,扒开马源的法杖。
而后搂住邹奇好生护着,抬头跟马源道:
“好,我说,杀表哥的是谢宫宝。”
“谢宫宝!”马源把法杖往地面一杵,狠狠的龇了龇牙,转眼凶目凌厉的往邹奇瞪来:“臭小子,你居然伤得了我,你可真是厉害,跟谢宫宝一样厉害的让人讨厌!今天我若不趁机杀了你,往后必成我心腹大患!骆衣,你给我让开,等我杀完了他,再去杀谢宫宝!”
“你想干什么!”颜仙儿和徐真拖着气息不均的身子也冲上前护着邹奇。
白骆衣犯了一下懵:“姨父,你说什么?你要杀奇哥?不可以不可以!”
这时,邹奇缓过气来,使劲全身力气推开颜仙儿和徐真:“你们俩不需要为我做无谓的牺牲,赶紧走吧。”见她们不肯走,心叹一声,继而转头又跟白骆衣说道:“我心里没有你了,你要我跟你走又有什么用,或许我死了,你就能放下了。”
马源冷哼一声,似讥非讥说道:“骆衣,人家心里没你,但凡你还要点脸就该死了这条心,不要像缺了男人就活不了的怨妇。好了,赶紧让开,免得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白骆衣摇摇头,伤心欲绝:“求姨父把我也杀了吧。”
确实,邹奇宁死也不愿跟她走,她活着也没意义了。
她想了,与其痛苦下去,还不如跟邹奇共赴死难。
“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真没出息,要不是看在聪儿的份上,我早一掌劈了你了!”马源可不管她怎么想的,将她一把提起丢去丈远,而后掌心发力正准备朝邹奇天灵盖拍下,就在这时,地面忽然拱动起来,连站也站不稳了,紧接着从地底钻出一个庞然大物。
那巨-物狂啸一声,犹如天雷,竟是赤狱黑蛇。
它一钻出来,就扫动尾巴将马源卷束了起来。
马源大怒:“方泰吉,放此畜生出来,你什么意思!”
他话声未落,从远处树梢飘来一个黑装蒙面人,劫了邹奇投去黑处。
“站住!把人给我放下!”白骆衣怒喊一声,同颜仙儿、徐真催力追赶,可惜她们三人一个修为浅薄,两个受了内伤,脚下不给力,奔出十余里便不见了人影。三人凭着直觉和判断继续往南追踪,这不知不觉就奔了上百里山路,人没追到,三个人却吵了起来。
徐真指责白骆衣招来马源谋害邹奇,丧心病狂。
白骆衣默不作声,先是心里自责,转而暗暗饮恨。
她恨邹奇明明知道她与人通奸,仍然不离不弃照顾她。
她恨邹奇在她怀孕期间,仍对她无微不至,撩波她心。
她恨自己苦守山下大半年,最后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等徐真责毕,白骆衣抹了抹泪,把腰杆一挺:“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我说两句。招来马源确实是我不对,但我的初衷无非是想一家团聚,马源临时起心杀人也不是我指使的。再说,邹奇是怎么对我的,你们也看到了,他这么薄情寡义,就是……就是死了也活该。”
徐真本就气恼,等到这话更是火大:“白姑娘,你……!”
话未尽,让颜仙儿插嘴打断:“算了,邹师兄险些给她害死,她还不知错,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徐师兄,你也别担心,我料那人劫走邹师兄,不会加害他的,我们还是回山去吧,回去后把这事禀告给掌门师伯知道,叫他多派人手下山寻找。”
徐真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眼看她们要走,白骆衣泪眼珠子转了转:“回山?回山找死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条蟒蛇是杀不了马源的,我估计这会儿他正在轩仙流山下等着你们呢,现在回山无疑自投罗网。何况,阮掌观给谢宫宝杀害之后,你们师门上下几乎都去了南疆部州,现在山上就只有谷苍永谷掌观一人坐镇,他门下也就几十个弟子,他能派出几个人来帮你们找那负心汉。”
听闻这话,颜仙儿放佛天雷轰顶身形一僵,呆傻了过去。
徐真见状,替她问:“你说什么,我阮师叔真的过世了?”
白骆衣看了看颜仙儿,又看了看徐真:“怎么,你们还不知道?阮掌观下葬那天,我上山祭拜去了,听姜掌观和王掌观说,那日在霸王岛上,谢宫宝杀死阮掌观之后,他们本来是要清理门户的,哪料谢宫宝却给幡尸教救走。总之,谢宫宝跟邹奇一样,薄情寡义,不是什么好东西,六年前我送他去界山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年岁还小就敢对我动手动脚,也就邹奇跟他气味相投。”
颜仙儿眼圈涨的红红的:“你胡说,宫宝不会杀我师傅,更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白骆衣冷声道:“阮掌观的死因是我能够胡说的吗,我有几条命敢造这个谣。至于你不相信谢宫宝对我动手动脚,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们大家都知道,他这人最是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