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宫宝撕去休书,颜仙儿抹泪泣笑,心都乐开花了。
她跟谢宫宝说道:“你把它撕了以后没准儿会后悔的。”
谢宫宝勉强笑道:“哪能,写休书确实是我不对。”
颜仙儿耳腮一红,高兴得坐不住了,她起身沏了一杯茶递给聂小乔:“娘,你喝茶。我……我跟小宝出去说说话。”说着,瞄了一眼里间窃窃私语的诛姬和翁婆,而后手指小光,叫他自个儿喝酒不要跟来,最后拉住谢宫宝的手走出洞府。
外面月挂枝头,繁星点灿,不是很黑。
颜仙儿把谢宫宝拉到崖边,面海而坐。
听着潮汐之声,颜仙儿忽然蹙起眉头。
她松开谢宫宝的手,身子微侧,哭泣起来。
谢宫宝撕毁休书,正觉情感被缚心里难受,听着她的哭声,更觉有些莫名的厌感。他也不哄颜仙儿,只道:“你要跟我说话,说便是了,干嘛哭哭啼啼。”
颜仙儿拿袖沾泪,边泣边道:“你欺负我,我不哭还能怎样。”
谢宫宝暗暗抹汗:“我怎么欺负你了,你别乱说啊。”
颜仙儿道:“你把休书撕了就是欺负我。娘不清楚你的事才那么说你的,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自己吗,你喜欢的是妖……思弱妹妹,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本来我已经看开了,我是想成全你们两个的,可是现在我们又做回了夫妻,假使日后你后悔了再休我一次,那我还活不活。我拉你出来说话,只想问问你的意思,你要真心跟我做夫妻,我也乐意,如果你不是真心的,那我们就趁早跟娘说清楚,免得日后你再休我。”
谢宫宝沉吟半晌,面海而叹:“我想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颜仙儿嘴角泛笑,把头靠在谢宫宝肩头:“真的吗?”
谢宫宝似是想通了什么,叹道:“九幽之期将近,我妖狐附体还活得了多久呢,何况我还要去救丫头,还有大仇要报,我想我没时间后悔了。现在,只要你高兴,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就怕我死之后,你会后悔。”
不等他说完,颜仙儿伸手封住他嘴:
“不许你说死字,你不会死的。”
说着,盯着谢宫宝,把香唇递送。
两唇相触,谢宫宝心生厌烦,躲她香吻。
颜仙儿满脸生恼,质问:“为什么躲我?”
谢宫宝慌慌张张解释:“我……我不会。”
颜仙儿也害羞,勾头轻笑,而后提袖帮他擦拭鬓角之汗:“你别紧张,其实我……我也不会,可是做夫妻的不都这样吗,本来你们做男人应该主动一些的,你偏像个木瓜,我要靠你主动,我们俩什么时候才能……才能做好夫妻,生……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这个……这个……回头再说。”
谢宫宝发觉颜仙儿两眼狐媚,轻咬嘴唇有饥渴之感。
他委实慌乱,不敢再说下去,眼珠一转转移话题:“对了,我师傅的灵位你怎么看?还有,这个翁婆举止怪异,先前抓来诛姬姐又不伤她,现在又拉着诛姬姐问长问短,你觉着她们俩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哎,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颜仙儿一身的**激情至此败竭。
她不顾羞耻索爱,盼求一个结果。
然而好事多磨,偏偏心意难遂。
“我哪有不跟你好好说话,我是觉着你沉着冷静,我想请你帮我分析一下。”谢宫宝装傻充愣,就是不愿谈情,他习惯了颜仙儿的端庄贤淑,一身仙气,不敢面对她那yu火焚烧的狐媚姿色。或许在谢宫宝心里,颜仙儿始终只是姐姐,而面对姐姐的狐媚诱惑,身为男人的他起了反应,这令他有罪恶感。
“好吧,我帮你分析。”
颜仙儿泄了口气,端正坐好。
适才的撩逗起来的yu火瞬熄而灭,她又恢复了些许柔美冷艳之色:“你跟着白师叔学了五年,出山也才半年多,可能有些事有些人你还没有听说过,其实白天的时候翁婆跟我们交手,我就猜到她的身份了,我估料诛姬姐也能猜到她是谁。以她修为而言,细心想想是不难猜到的,我觉着她应该是幡尸教碧游仙子翁雨彤。”
谢宫宝念道:“碧游仙子翁雨彤?”
颜仙儿点头道:“嗯,你想啊,她为什么管自己叫作翁婆,不叫别的,这就是疑点之一了。还有,幡尸教在正邪大战之前是有一教二使三坛四圣十个仙家高手的,他们那时候人才鼎盛,无人能敌,我们轩仙流和龙涎寺只有联手才能跟他们一战,而这个翁雨彤正是幡仙四圣之一,不过据说她在大战之前就失踪了,我觉着翁婆的隐遁和翁雨彤的失踪时间是吻合的,这应该能够说明问题了。——至于她说自己是诛姬姐母亲的丫鬟,我反正是不信的,她修为那么高,谁敢拿她当丫鬟使。”
“嗯没错,翁婆性情怪异,又是混元上仙,她不会听人驱使的。”
谢宫宝出山不满一年,有些事有些人确实不如颜仙儿了解的多。
虽说他不知道翁雨彤这个人,但颜仙儿的分析,他是认可的。
谢宫宝心想,倘若分析无误,翁婆和诛姬应当没有关系才对?可是事情似乎并非这么简单,翁婆对诛姬的关注远远超越了两个陌生人之间的正常交流,甚至用“过分关心”四字形容也不为过。这个现象着实令人费解,既然没有关系,又何来的关心?谢宫宝心道:“除非她们是。”
思念到此,再联想到洞中师傅的灵位,竟又有奇思妙想。
他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