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宫宝提剑追赶:“喂,你抓她做什么?”
云水瑶、庞七、徐真也跟着谢宫宝追赶上去。
唯独颜仙儿缩在后面跺脚,气喊:“小宝,你回来!”见喊不动他,挥剑嘭声砍裂一块巨石,巨石一裂,心气也跟着泄去不少,于是回剑入鞘,脚下一疾也跟去了。
一行人追到翁婆的栖所,于洞口摆开阵势。
洞府里,翁婆坐在桌边正在沏茶,极是镇定;而诛姬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那翁婆看见谢宫宝淌进洞府,微微抬目,冷道:“看不出你小子比你师傅有良心,没有丢下诛姬不管,就凭这一点,今天我可以不杀你,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吧。”
谢宫宝沉吟良久,总觉着有些不太对劲。
他感觉翁婆行为古怪,不能以常人度之。
适才出手杀他,却莫名其妙把诛姬抓来?
现在又抛却杀心,诡异的嚷着叫他滚蛋?
此行为举止前后颠倒,矛盾百出,实是令人费解。
更觉匪夷所思的是,翁婆口口声声说与师傅结仇,可是每每提到师傅的名讳,眼睛里散射出来的不仅仅是恨,还有一丝痴迷光彩。这种怪异的眼神,谢宫宝似曾相识,他用心回想,突然记起来,纳兰图霸和阮师伯说到师傅的时候,似乎也绽放同样的痴迷神光。
想到这儿,谢宫宝好像明白了。
于是吩咐颜仙儿几个不要轻举妄动。
而后,自己往桌边一坐,提起茶壶自斟了一杯。
待茶沏满,端杯笑道:“我看前辈一开始就没想杀我。”
翁婆抓住他端杯之手,狰狞一笑:“是啊,我老太婆忽然改主意了,既然你不滚,那就留在我这儿别走了,我得折磨到你死方解我恨!除非白继文亲自过来给我跪下磕头认错,我才能放你。”
谢宫宝故作恍然:“搞了半天,原来你想见我师傅啊。”
翁婆脸上泛红,脱口凶道:“你胡……胡说八道什么!”
谢宫宝扒开她手,抿了一口茶,凄目望天,哀哀叹道:“可惜你就是想见他也难了,我师傅他,早已仙逝了。”
“你说什么!死……死了?”
翁婆悚然立起,惊得眼珠都快爆开。她脸颊僵硬,嘴巴张至极限,全身抖个不停,隔一会儿两眼泛潮,神情萎靡,放佛瞬间老去了十岁:“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等晋升混元,都享二百年寿元,他怎么会早早就死了?臭小子,你……你别拿话诓我!”
“不信你问她们。”谢宫宝引手指向颜仙儿四人。
颜仙儿赶忙答话:“没错,白师叔已经仙逝了。”
“我不相信,我……我不相信。”翁婆抓头扯发,失魂落魄的在洞府里来回兜步,走了几圈,把眼投向床上的诛姬,上前解开她的神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着她的手,问:“我只信你,你老实告诉我,白继文是不是死了?”
诛姬醒来,神识方定,纳闷着点了点头。
翁婆眼珠子一涌而出,又问:“他是怎么死的?”
诛姬指向谢宫宝:“这我不清楚,你得问他。”
翁婆转头凄凄惨惨看着谢宫宝,盼他解答。
谢宫宝知道师傅早已砍断凡尘,生死两忘了,这一生也不会再见故人。当日轩仙流上魂归宗庙,便是师傅借他之手向世人宣布他的死讯,因此谢宫宝才敢胡言乱语编排师傅的生死。时下,看见翁婆脸露痴情,他不自觉的想起曾经万骨蛊窟里师母的样子,她们俩都表露着生离死别之疼。
说实话,他真是于心不忍,可是师傅的意愿他又不敢违背。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瞎说:“师傅他,是先天罡气反噬致死。”
翁婆道:“胡扯!《末法真经》是我教不传秘法,他怎会习得?”
谢宫宝先不答话,只问:“敢问前辈,你在这里隐居多少年了?”
翁婆环看洞府一圈,携着沉重的记忆叹道:“有三十年了吧。”
谢宫宝道:“这就难怪了,三十年发生的事你都一概不知喏。”
翁婆把泪一抹,问:“这些年都发生什么大事了?你说。”
谢宫宝也不隐瞒,将白继文的一些众所周知之事都说给她听了。
翁婆听完,痴了好一会儿,紧接着自伤自怜的勾头颤笑:“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纳兰灵卿如此工于心计,最后居然也失去理智下嫁教主盗取《末法真经》,就仅为了赢回白继文。报应,真是报应,她纳兰灵卿仗着能歌善舞把我踢出局外,到头来却让方熙弱修成了正果,可笑可悲。”一话说完,拿眼瞄了瞄诛姬,又即哽哽泣泣着癫笑:“十年混战打得好,至少方熙弱死了,死时也没给白兄留下一儿半女,纳兰灵卿也一步错满盘输,到头来还是我赢了。可是白兄他……。”
说到这儿,神形俱丧,又发起呆来。
谢宫宝见状,忙冲诛姬使了个眼色。
诛姬领悟其意,扒开翁婆的手,窜出洞去。
待诛姬脱险,谢宫宝也忙起身,朝翁婆拱手揖礼:“前辈,你跟家师的渊源,做晚辈的是能够体察到几分的,你现在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或许我不应该留在这里再扰你思绪,晚辈几个先告辞了。”不等翁婆答话,领着颜仙儿几个速速退离,投西去了。
一行六人穿山越林,翁婆再也没有追来。
她们走了约莫五十里地,抵达西山桃林。
这岛西面是百里崇山,崖高壑深,处处凶险。
众人摸到霸王犬巢穴附近,发现有生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