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木奇哦声发笑,上下打量审视谢宫宝:
“刚听白兄弟发叹,好像言犹未尽啊?”
谢宫宝道:“有些见解,就怕说了贻笑大方。”
“白兄弟拘束什么,只管说来听听,啊等等。”熊木奇兴致极高,出门喊人端些酒菜进来。——小光看见酒菜,扭着屁股喜跳上桌,抱起酒坛子喝将起来。——熊木奇哈哈大笑:“白兄弟,令郎有趣的很,有趣的很。”
小光听着好不兴奋,扭起屁股。
谢宫宝心道:“又成父子了。”
嘴上却道:“见笑了。”
三人落座,熊木奇始才又道:“我这人平时喜欢吃喝玩乐,跟人说话的时候是无酒不欢,现在酒菜来了,咱们边喝边说。对了白兄弟,快说说你的见解吧。”
谢宫宝瞧见吴冕冲他点头,遂解其意,说道:“那晚辈就直言了,这副画下笔着墨不讲求画工,绝非出自名家手笔,若是单一只评画作,那这副不过是涂鸦之作;不过,作者显然是个仙家高手,一笔一划都讲究仙风气韵,实际上这一副传道的仙画,作者要表达的可能是仙道二字吧。——但是可惜,晚辈认为这画仙气是有的,只是仙道二字嘛就差之千里了。”
“哈哈……,白兄弟此言差矣。”熊木奇晃手大笑,抿了口酒,手指那画:“这画是我先祖余孝天下笔作成,寥寥数笔,可谓尽述仙道。你瞧这盘膝之法,这上古结印,这道人的神情吐纳,早就失传千年,现在也只能见于纸上了。”
谢宫宝有意贬讥,自信满满的笑了一笑。
而后脑子稍想,把白继文教的拿来辩说:
“晚辈刚才说的是画,诗还没说呢。这诗作的固然磅礴大气,但一个‘窍’字就败坏了整副画风,画里面的道人以肉身修练,实际难成仙道。——世人多谬,只知魂乃七窍之延伸,当以窍入灵;殊不知力乃灵也,灵乃魂也,可见修灵自来就与肉身无关。其实,肉身七窍不过是过滤之筛,而天地气运皆为灵气,过滤筛选岂是求取之道。”
这番惊世之语一出,顿时把熊木奇听得呆了。
他嘴里嘀咕着谢宫宝的话,稍作回味,突然拍桌而起:“精辟!精辟得匪夷所思!白兄弟,你们俩稍坐,我去把大哥叫来。”话罢,豪饮一杯烈酒,带门去了。